江策和杜秋宁回到国学社社员身边。
杜秋宁看虞晚不在,问身旁的于扬:“虞晚呢?”
她还等着看虞晚笑话呢,可不能让人走了。
于扬面色难看地指着人数最多的方向:“在那。”
“那?”
杜秋宁顺着他的手望去。
昏暗的光线下,所有人围在一处,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热闹得不像在博物馆,倒像是在古董旧货市场。
杜秋宁拧眉:“她在那里干什么?看热闹?”
目睹一切的于扬嘴角抽搐了几下:“有没有可能她就是那个热闹?”
江策扫了一眼过来,眼风如刀,声音泛寒:“怎么回事?”
于扬耸耸肩膀,挑了要紧的说:“虞校花说正在展览的崔季的字是赝品,那群学者不服,交流了几句,中间有人拿虞校花当网红的事起哄,现在大家都认为虞校花是博人眼球蹭流量,正骂……”
于扬话没说完。
江策已经朝人群跑了过去。
杜秋宁紧随其后。
两人到的时候,保安也到了,正在疏散怒不可遏的学者。
江策往人群里挤,想看看虞晚怎么样了,却被保安拦住:“这位先生,请您后退,保持距离,勿往人群中挤,免得伤了自己。”
江策不听,还在往里面挤。
杜秋宁见状,拉了他胳膊一下:“都分手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江策一顿,猛然醒神,看了杜秋宁两眼,没说话,继续往人群里钻。
终于拨开如围墙般,层层环绕的人群,见到站在人群中央的虞晚。
里面的局势没有他想象中的恶劣,反而透着诡异的和谐。
虞晚站在“厚物载德”的展台旁,手里拿着讲解员的无线讲解器,缓缓道:“诸位都是文人,如此暴躁,实在有失体统。”
卷起袖子要替博物馆赶人的某些学者:“……”
你,你别瞎扣帽子。
虞晚:“既然是鉴赏大会,大家应该都能发言,我只是说出我的见解,为何你们都要来堵我的嘴?是甘拜下风,又不想认输,企图用武力解决吗?”
“放屁!”
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你说这幅字是赝品,这算哪门子见解,明明是胡扯!”
虞晚望向他:“如果我能证明这幅字就是赝品呢?”
众人一听,眼神一振,看向展台里的笔走龙蛇,行云流水的小楷。
又看看展台旁,年纪轻轻,毫无阅历可言的小姑娘。
他们研究书画十几年,是不是赝品虽不能打包票说一眼能辨,但多少有些眼力可言。
崔季留下的真迹不多,其意境、风格能模仿的人更少。
这幅字有文献,有出处,又是帝陵所出,怎会有假。
分明是小姑娘为博流量胡说八道!
简直可耻!
为首的一位年长的学者眉目冷冽,喝了一声:“你要怎么证明?你又凭什么证明?打开展台直接验字吗?你有这个资格吗?!”
“荒唐!太荒唐!”
“这是文物!岂容你这种人染指!给我滚出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