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楼里多了两个雏。”

“要说这牛香香越来越有劲，女鬼模样一天一个样。”

“就是要的贵，快赶上三大坊了。”

“还是现在过瘾，天天那几张老脸，看都看腻了。”

“欸，此话差矣，老的有经验。”

“你这话差了，我喜欢新鬼唱征服”

……

红楼大街走过，耳边是鬼差说笑。

倒没说差。

开了投胎路，红楼里凡有姿辈的女鬼，几乎全进了黑风山。

没了压场，妈妈们自然会将后院里打杂的提上来。

推陈出新，生意反好了不少。

更好的是往阳间勾鬼的生意。

平日里红楼满员，每楼养着一两个勾魂队便能满足需求。

如今有了陈破命这条缺口，楼里老牌女鬼转生一大堆，便出了空窗期。

自要阳间多多补充。

女鬼姿色虽有挑剔，阳间毕竟人口多，几千万的人流，十多万户的大家闺秀，算得上那些乡村犄角的漂亮脸蛋。

怎填不起十几座红楼。

一代推一代，冤死的，跳井的，沉鱼笼，烧死的，棺材里活葬，大卸八块装袋子里的。

性子烈，征服欲强，最有市场。

缺的就是能将这些厉鬼勾进地府的鬼差。

各个红楼都出了招募告示，一批一批鬼差送进阳间。

陈破命倒觉得和以往地府相比，少了份死气沉沉，多了些活劲。

沿着花红街道出了繁华带，来到北门城角，孽镜前，喷了口鬼气。

仍是一片佛光，见不得庙主。

当日给提示的道人也不见了，就是随意瞥了他一眼。

感受法天象地，琵琶骨处金色符箓只剩婴儿手掌大小。

最多挺五日。

收了心思，回到自家油坊。

谢必安和范无救还算老实，炸了不少命片。

交差绰绰有余。

可在油锅边，不停递骨料，吹风，打下手的十二只鬼怎回事。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见到陈破命，谢必安连见礼。

十二个小鬼匆匆放下手上活计，齐齐给陈破命磕了三个响头：

“见过祖爷！”

这头磕的有些懵。

谢必安收徒弟了？

范无救赶忙解释：“师父，你不是升了头锅嘛，在咱油锅狱，头锅便算一脉。

鬼头儿说了，一脉总不能只有师父徒弟三只鬼嘛，连个刷锅都没有，有失排面，便挑了十二个送进来。”

“这老鬼竟给老子找事！”

喋骂一声。

成了头锅，必须有排场，倒是实话。

可陈破命实在没心思在这种虚面上费神。

瞧了一眼，都还算机灵。

做了头锅，虽不用给普通魂魄投胎，上头派下来的事情也不少。

就比如现在最要紧的花果山战猴，一批比一批多。

范无救两鬼有些能耐，毕竟事务繁多。

多几个打杂的，正好帮他分摊掉地府杂事。

“叫什名儿？”

“没起名儿呢，鬼头说，你给他们手艺，便算是再生父母。”

陈破命倒也不想费心思，指着个头最大的一个，说道：“你就叫阿鼠吧，后面那个阿牛，第三个阿虎。”

十二个正好契合属相，也方便记忆。

将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十二相编排。

得了名字，小鬼齐喜，这就意味着陈破命收下他们了。

尤得了‘阿龙’的最是高兴，名字里占个‘龙’字，听着就不一般。

其他倒还平常，倒是最后排‘阿鸡’，神色不对劲。

总不能叫你山鸡吧。

怕你镇不住。

进酆都一个月，有徒孙了。

跟做梦一样。

既然收下，自要他们卖力，可真不能空口白牙。

手掌一翻，十二团‘幽魂’精魄悬浮。

这些都是油温掌控不到生成的残次品，用作变身，自是合适。

“魂片提炼的活儿，你俩就别干了，既有了徒弟，就好好带，让他们多上上手。”

小鬼们得了精魄，欣喜不已，这两日帮忙，自看到‘大头’好处，早羡慕不得了。

没想到祖师爷一见面就给这么重礼物。

还给活干。

外面都传六号坊手艺好，有前途，果然不是假的。

小鬼们激动，连连磕头。

“师祖万安！”

“师祖大德！”

“师祖法力无边。”

陈破命直摇头，这几个家伙滑头的很。

范无救两鬼怪笑两声，真以为是送宝贝呢，接下来让你们玩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