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巨大的角雕上,叶覃与阿群端坐其后,前方御使角雕的是两名黑衣狗头人。
脸色苍白的阿群闭着眼斜靠着,断去的手腕被阿武的剑气搅碎,再无接续的可能。
叶覃同样沉默不语,他身上的气息极为不稳,一直在拼命地压制着体内的毁灭之力。
“主人,我这儿有颗丹药,是之前溟大爷赏的,您试试看?”黑六突然转过身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惯常的谄媚。
“拿来,我看看。”叶覃冷冷地瞥了一眼黑六,他如今对任何来自元智学府的人都充满了恨意,包括这个奴才,也不例外。
黑六谦恭地将一枚黑色的丹丸递与叶覃,在对方伸手接取的瞬间,狗头下的面具笑得无比的疯狂,心中默念一声,“爆!”
叶覃心中猛地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还未等他有所动作,那枚丹丸便在他手中猛然炸开。
一股强大的爆炸声响起,叶覃的手臂被炸成了碎肉。而角雕也因受到重创,身体开始失衡,疯狂地向下坠去。
“你找死!”叶覃怒吼着,无边的疼痛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他迅速催动秘法,准备将这个噬主的奴才镇杀当场。
然而,黑六依然在疯狂地笑着,那种笑意连面具都无法遮掩,这一刻,他仿佛正沉醉在复仇的快感之中。
叶覃的思绪在瞬间恍惚了一下,他正疑惑秘法为何失灵时,一只手臂突然从他的胸前探了出来,身后的阿群发动了致命一击。
“为什么?”叶覃不可置信地想回头,问问这个脸上永远带着卑微神色,即便成为了同门师弟也依然视自己为主的阿群。
这一刻,叶覃也终于恍然,黑六身上的秘法被阿群所破,也只有他才同样知晓血溟宗的秘术。可他依然想不明白,阿群为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阿群的传音,“杀父之仇,不得不报。”
阿群的父亲杨清正当年在海岛之上,若非因为叶覃,也不会死于唐忘和姜新之手。阿群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希望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师兄。这不仅仅因为杀父之仇,更重要的是,只要叶覃活着一天,他就永远无法摆脱奴仆的身份,也休想在血溟宗内有出头之日。
黑六此时又是一刀砍下,将叶覃的另一只手也齐肩斩落,坠向下方的禁海。“这一刀是替夏莲给的。”黑六的声音非常亢奋,他似乎等待这一天太久了。
当阿群在出海时趁叶覃不注意,破解了他身上的禁制,然后密谋了此次偷袭后,他就一直在压抑心中的激动,以防被瞧出了端倪。
黑六怕死,非常怕死,否则也不会像狗一样活着。但如果有那么一丝机会可以摆脱这种控制,同时还能出一口恶气,他愿意去赌一把,就像当初在学府里为了突破武师,修炼血溟宗秘法一样。
禁海之中,是否能有活路,黑六不知道。他现在只想做一件痛快的事,其他就交给老天了。
他连人带刀将叶覃串在了一起,一边欢呼着“去死吧”,一边毫不犹豫地向无边的禁海跳了下去。
阿群冷冷地看着向下坠落的两人,手里又拿出两枚黑色的弹丸,一枚飞速击向黑六和叶覃的后背,一枚被他对准自己的腹部猛地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