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份没有暴露的情况下，卡罗对于冯德伦的作用只是个人证而已，而且卡罗作为商会成员，指认帝国的间谍本就没有多少说服力。

卡罗最大的作用——描述“船长”旅店杀手的面部特征，已经完全发挥了。

“等等，你就是卡罗？”

在殷谋的“提示”下，威尔斯终于从他那满是酒精和女人的脑子里找到了正确的答案，这熟悉的声音究竟属于谁。

见此，殷谋放下了刀。

以他对卡罗和其间谍身份的了解，在商会卡罗一定会和周围的人打好关系，而殷谋也希望尽可能利用这一点。

“卡罗，你……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在威尔斯的印象中，卡罗·凯德鲁依是个几乎不会生气的好邻居，给他送过几次礼品，甚至从未抱怨过他有时深夜制造的噪音。

这与眼前这个眼神冷酷，手拿刀片的人有着极大不同。

当然，在经历了屠杀又幸存下来后，发生这些变化也算正常。

“你为什么要逃走，卡罗？”

因为我就是帝国间谍，而且还要和组织接头。

“我……我害怕了，冯德伦总经理说一定能抓住那个帝国间谍，可行动失败了。现在每晚他的脸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每晚！”

“可待在总经理的宅邸应该很安全吧？”

“不，你不明白，我不可能躲一辈子。而且总是要出来的，总经理只在乎怎么抓住那个间谍，才不在乎我的安全，谁知道他下次会不会拿我做诱饵？”

殷谋的逼真表演让威尔斯抿了抿嘴唇，沉默不语。

“我，我必须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巴切尔戈。”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只有些初步的想法，是走海路，还是走陆路？”

“据我所知，巴切尔戈现在对出城限制得很严格，码头的每艘船到岸都会登记上岸人数，离岸时只有这个数量的人能上船，商会更是警告了所有船长：要是他们敢私自运送旅客，一辈子也别想出海了。

至于陆路我不是很清楚，应该但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出城。”

“为什么会这样？”

从威尔斯的话来看，巴切尔戈现在几乎完全是处于封城状态，出城难度比殷谋原本预想的要大大提高。

“你不记得啦？半个月前被杀的帝国特使，凶手到现在还没找着。那可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凶手抓到前巴切尔戈再封半年我都信。”

塞特提拉帝国在巴切尔戈的势力确实不如新泽渗透得彻底，但不代表帝国的影响力也不足。

在发生了特使被杀这样的事件后，总督府和急于自证清白的商会自然显得非常配合。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吗？”威尔斯问道。

“我……”

殷谋本想随便编个逃跑计划，以避免自己的行踪暴露，可思来想去他连一个计划也编不出来。

对现在的他来说，他真不知道要怎么离开这座城市。

“没有想法。”

殷谋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嗯……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你吧，封城一事说得严格，但谁又会对我们这种小人物过分上心呢？我认识几位经常干私活的船长，我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帮忙。”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就当是报答你曾经的帮助了，他们会送你回新泽，只要你别跟塞特提拉特使的遇刺有关就行……哦，对了，你不是新泽人。”

“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