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传来一阵剧痛,裙摆也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温容顾不得疼痛,也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她爬起身,继续向前跑去。
大牢深处,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汗臭味,令人作呕。
裴寒瑾从昏暗的牢房中走出,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疲惫不堪。
审讯毫无进展,刘安的嘴比石头还硬,只肯吐露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核心密语却始终不肯透露。
挫败感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用力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心头阴霾。
“王爷!”
一个焦急的声音打破了牢房外的寂静。裴寒瑾抬头,看到温容跌跌撞撞地跑来,裙摆沾满尘土,膝盖处渗出血迹,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却掩不住眼底的焦急和兴奋。
看到她这副模样,裴寒瑾的心猛地一沉,快步上前扶住她,“太后,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心疼和担忧交织在一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温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把抓住裴寒瑾的手臂,急切地说道:“王爷,臣妾找到了!臣妾找到了可以破解密语的线索!”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本沾染了灰尘的诗集,递到裴寒瑾面前。
裴寒瑾接过诗集,翻开第一页,眉头紧锁。看似普通的诗句,却让他感到一丝异样。难道……
“王爷,臣妾发现,诗中的一些字句和意象,与敌使信件上模糊提及的内容,竟有微妙的关联!”温容激动地解释,语速飞快,“臣妾怀疑,这诗集就是破解密语的关键!”
看到温容眼中闪烁的希望之光,裴寒瑾心头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他扶着温容,快步走向书房。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严肃的面孔。裴寒瑾将诗集摊开在桌上,与缴获的敌使信件并排放置,逐字逐句地对照分析。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温容轻声念着诗句,目光紧盯着信件上的文字,“王爷,您看,这‘落霞’二字,是否与信中提到的‘西山’有所关联?”
裴寒瑾沉吟片刻,西山位于京城西郊,而西城门正是京城防卫最为薄弱之处……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精光一闪,“太后所言极是!西山落霞,指的正是西城门!”
两人继续深入研究,裴寒瑾凭借丰富的军事谋略和对朝堂局势的熟知,温容则以细腻的心思和文学巧思,两人相互补充,相互启发,如同两块契合的齿轮,紧密咬合,推动着真相的齿轮缓缓转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烛泪滴落,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更衬托出书房内凝重的气氛。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温容再次念出一句诗,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这句诗…似乎与信中提到的‘寿宴’有关联?”
裴寒瑾剑眉紧锁,寿宴?他猛然想起,近日城西一家酒楼正在大肆操办寿宴,排场之大,令人侧目。难道……
“太后,臣妾想起来了!”裴寒瑾语气激动,“城西那家酒楼的寿宴,极有可能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掩护敌人的刺杀行动!”
温容也恍然大悟,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