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架势,再结合先前何山石的闹腾,见到的人知道要出事,也跟了过去。
“麻五!”
何山石一脚踢开院门,冲入院子。
正在睡午觉的麻五,刚揉搓着眼睛从院子大树下惊醒,就被何山石一脚踹到肚子上。
哪怕学过一些拳脚,麻五也被这一脚踹的翻滚到墙边,捂着肚子半天没法起身。
何山石常年跑山,这一脚要真踢实,三五百斤力都不好说。
要不是还记得目的,指不定一脚还真能踹死这泼皮。
何山石一把揪住麻五衣领将他拎起,先是给他两巴掌再将刀架到他脖子上:“还好阿雷命硬,若是他没撑过去,我现在就弄死你!”
“山石,别冲动,有话慢慢说。”
“小何,是麻五动倪雷了?你把话说清楚哦。”
“麻五做了什么,我们可以去祠堂,你先把刀放下。”
“你要青天白日当街杀人,我们只能报官了。”
“……”
麻五姓李,只是因一脸麻子,又排行老五才被叫做麻五。
百来户的六鸡村,李家占四分之一。
眼见何山石将刀架到麻五脖子上,就算麻五再人厌狗嫌也都开口劝阻。
“闭嘴!”何山石低吼一声,收刀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塞到麻五手里,“送给许家,三日内得不到回信,我亲自去找你!”
“……最后,我就这么提着刀大摇大摆的走出院门,他们还真没人敢阻拦。”
何山石家里,他眉飞色舞地向着倪雷描述当时的情景。
“那是自然。”
望着他手臂那流畅的肌肉线条,倪雷浅笑着合上书。
面对倪雷村民能做到齐心,毕竟只是拒绝帮助,不是主动动手杀人。
欺软怕硬又是人的天性。
只要何山石摆出玩命的架势,村民最多也就动动嘴,绝不会真会为了麻五拼命!
甚至,若不是大白天冲进麻五家,还作势要杀人,估计他们都懒得劝。
有谁悄悄弄死麻五,指不定包括他家人都还会偷着乐。
这一趟自然没有危险。
“阿雷,你给许家写的书信内容是什么?”何山石灌了口水,随口问道,“一封信真能解决许家麻烦?”
先前只想着能揍人出气,都没想那么多。
倪雷笑道:“书信内容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让他知道我写了信,我还活着!”
何山石不解的问道:“啊?我怎么不懂……他不是要害死你的吗?你还主动告诉他你还活着……”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离秋试只有十二天,你又回了村子,若你现在带着我走山路去县城,就算许家派出入境武师都不一定能拦住我们。”
“而我又有十成把握考取秀才!许家自然会分轻重。”
倪雷轻叹一声继续:“还有,写信也是一种态度,一种服软的态度。若是许家不傻,信送到的那一刻,就是麻五的死期!”
“呃,我去把柴火晒一下。”
何山石眨巴着眼,良久,嘟囔一声走出门外。
“读书人心真黑……”
听着门外的吐槽。
倪雷揉搓着手腕,喃喃低语:
“黑吗?比起真正的“读书人”,我这才入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