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作战不力，刘琨大营怎么扎的你学会了吗？”

军将一时语塞。

可汗看着青年军将的样子，像是找到了发泄渠道，“无话可说了吧，拖出去，打三十棍，暂允你戴罪立功！”

“……谢可汗。”

战事打到了下午，刘渊再次派出了数万铁骑，前往鲜卑后方，去接应先前的部队返还。

待到黄昏，鸣金收兵。

刘渊很平静的入睡，今天并没有什么过于明显的战果，但谁疼谁知道。

数千匈奴人的尸体被丢在了鲜卑人后方，但鲜卑的后勤部分已经被搅得天翻地覆。

大量的丁口被杀，帐篷营地的大火难以熄灭，水源里布满了死尸，还有漫山遍野被驱赶屠杀的牛羊，这点牺牲是值得的。

柔然方向也被刘聪率兵破了九个小寨，他们不服气，打开营门野战出击，结果又大败一场，眼下已经窝着不敢动了。

第二日，第三日……

鲜卑人与匈奴都到了某个临界点，双方伤亡都太过惨重，也许这个时候，合流的意向反而会被人接受了。

“将军，您与那位的祖父是同一人，您的血统甚至更加接近，我们已经无法忍受他的统治了，各部族损失太大，他却还在妄想着击败匈奴人，南下中原。”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是我们所有人的想法。”

“对，鲜卑族不是他个人的私产，我们都有份的。”

幽暗的灯火下，一群氏族老人围着青年军将，军将躺在床上，他背后抹着药膏。是的，他又被处罚了，这次是三十鞭子，可汗亲自行刑。

原因是前天夜里，对面一个叫做刘灵的将军领着部队突袭了大营，最近的时候，刘灵手上的重戟离可汗只有两百米。

“我把正面防务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做事的？！要不是你身上流着跟我相似的血，我早就杀了你了！”可汗如是说到。

匈奴人的攻势很猛，但那天夜里与他交锋的军队却更加精锐，这说明前几天白日里感受到的很可能不是刘氏步军的全部实力。

前些天主攻的，可能是刘汉军队南下时掳掠的晋人炮灰，混杂着成熟的步军，一起上来的。

他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不信刘渊没有下死命令，逼这些外将客将拿出真本事来。

求上得中，求中得下，这是他之前看的杂书中的一句话，看来即便是刘渊，也没有办法毫无阻碍的去指挥这些内部军阀，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用这个实力打，自己早就守不住了。

青年笑了笑，罢了。

“我哈利达可以答应诸位，但你们也得答应我的条件，如果有机会，我还要反刘渊，你们必须帮忙。”

“当然。”“可以。”“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哈利达说道，“扶我起来，记住你们的承诺，我鲜卑人只有团结起来，才能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