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日,贾瑀置身于营帐之中,那面色凝重得犹如沉甸甸的铁块,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那紧紧皱起的眉头,犹如紧闭的闸门,仿佛夹力十足,足以将一只不知死活、嗡嗡乱飞的苍蝇瞬间夹死。他的目光好似燃烧的熊熊火炬,那炽热而坚定的光芒死死地紧盯着案几上那张详细的军事地图,仿佛要将每一个细微之处都烙印在脑海之中。手中那支毛笔被他攥得死死的,力度之大,指关节都因过度用力而泛出了令人心惊的苍白之色,好似冬日里的霜雪。
他心中深知,此次督促六省之军合作乃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关键之举,每一个决策都如同行走在纤细如丝的钢丝之上,稍有不慎,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差错,都可能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让之前所有的艰辛努力瞬间付诸东流,导致全盘皆输的悲惨结局,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经过漫长而又痛苦煎熬的深思熟虑,贾瑀终于猛地一拍案几,那坚实无比的案几被震得微微颤抖,发出一阵沉闷而又厚重的声响,仿佛是大地的低吟。他决然地说道:“就这么定了,派遣众人分赴各省,务必掌控局势!”那语气坚决如铁,不容置疑。
而当想到李白居对江南的熟悉程度无人能与之相比,贾瑀便果断地让其带着自己的严令,以六省经略长史这一尊贵无比的身份,肩负起催促孟德祖带领长江水师沿江而上的艰巨重任,如同交付了一份关乎天下安危的重担。
岂料那孟德祖与其手下的诸位将领,多年来在其位却不谋其政,肆意妄为地大肆贪腐,致使亏空严重。整个长江沿线的各个水师,皆因他们的贪婪之举而缺兵少将,战力锐减,宛如风中残烛,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孟德祖斜倚在那张雕花的太师椅上,那肥胖沉重的身躯将椅子压得嘎吱作响,仿佛椅子在痛苦地呻吟抗议,发出绝望的哀鸣。他翘着二郎腿,脸上挂着一丝虚伪至极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面具一般,掩盖不住其内心的狡黠与奸诈。眯着一双小眼睛,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呀,贾大人这命令来得如此突然,我等还未准备妥当啊。这出兵之事,急不得,急不得!”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轻轻地拍打着扶手,那动作显得漫不经心,那姿态仿佛将这紧急军情视作儿戏,全然不把国家的安危放在心上。
他的手下将领们也纷纷附和,有的摇头叹气,那脑袋晃得像疯狂转动的拨浪鼓一般,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就是就是,咱们这水师现在的情况,哪能说出兵就出兵啊!”那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推脱,仿佛在为自己的无能寻找借口。
有的则是一脸苦相,眉头皱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哭诉道:“大人,咱们这水师的装备老旧,人员不足,这贸然出兵,不是去白白送死吗?”那表情可怜兮兮,如同丧家之犬,仿佛已经预见了悲惨的结局,却不曾想过为改变这局面而努力。
其中一个将领更是大着胆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得如同惊弓之鸟,说道:“大人,咱们这私底下的事儿,要是被发现了,那可就完了!”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担忧,仿佛末日即将来临。
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地知道一旦抵达军前,这些不可告人的猫腻必然会被贾瑀那双洞察一切的慧眼所识破。于是,他们心怀鬼胎,绞尽脑汁地寻找各种借口,百般推脱,妄图逃避出兵的责任,如同胆小如鼠的窃贼,企图躲避正义的审判。
李白居得知他们的推脱之词后,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快马加鞭,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地亲自赶到孟德祖处。他顾不得一路的奔波劳累,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水,那汗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脸颊流淌,如同潺潺的小溪,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言辞恳切,几乎是声泪俱下地说道:“孟大人,国难当头,战机稍纵即逝,还望您速速出兵!”那声音中饱含着焦急与期盼,令人动容。
孟德祖却眯着眼,不紧不慢地端起一杯上等的龙井茶,轻轻抿了一口,打着官腔慢悠悠地说道:“李长史,您别急嘛,这事儿得从长计议。”那态度之悠闲,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关系,全然不顾国家的危亡。
李白居目光如电,直直地盯着孟德祖,厉声道:“孟大人,此时可不是议论纷纷的时候,前有圣旨,今有军令如山,拖延不得!”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傲立在悬崖边,语气坚定,毫无退缩之意,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好不容易,在李白居的一再催促与施压之下,孟德祖等人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勉强出军。然而,狡猾的孟德祖竟心生奸计,佯装身患重病,躺在那张柔软的榻上哼哼唧唧。他盖着厚厚的锦被,脸色苍白如纸,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住了,只能派几个指挥使随行。”说罢,随意指派了几个指挥使随行应付,那敷衍的态度令人愤怒。
这一路上,众人毫无纪律可言,拖拖拉拉。士兵们有的勾肩搭背,嘻嘻哈哈,那放肆的笑声在舟船上肆无忌惮地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这不是行军打仗,而是游山玩水。
有的扛着兵器,晃晃悠悠,脚步虚浮,仿佛是在闲庭漫步,全然不顾战事的紧迫,那散漫的姿态令人心寒。
起初,李白居还能秉持着君子之风,好言相劝。他走到人群中间,耐心地对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多加勉励,期望他们能以大局为重,加快行军速度。
李白居拱手说道:“诸位将军,军情紧急,还望诸位能加快步伐,莫要误了大事。”那语气诚恳而又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