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拱明话毕,秦良玉随即接话缓声道:“拱明,你想知道调令的内容也可以,只要你能在我的枪下走过二十招。”
秦拱明一听这话,身形一颤打了个哆嗦,满脸堆笑道:“算了!算了!侄儿不是姑母的对手,侄儿不问便是。”
秦佐明见状,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你有本事你去接姑母二十招。”
秦佐明一听这话笑声戛然而止,干咳两声:“堂兄,你都接不了姑母二十招,我就更不行了。”
秦佐明说到这儿顿了顿,一改先前的嬉戏,若有所思的补充道:“不过我猜军阁调咋们北上榆林,应该是防范北边的鞑子或建奴。”
秦拱明听堂弟这么一说马上变得精神抖擞,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是以偷瞄了一眼身侧的姑母,见未有异样这才压低声音:“你何以这么认为?”
“堂兄,这不是和尚头顶的虱子明摆的事么,北方除了鞑子和建奴以外哪里还有其他敌人?”
秦拱明微微颔首,琢磨了两息继而说道:“不对啊!”
“要说北上榆林防范鞑子确有可能,要说是防范建奴似乎不太可能,建奴远在辽东,不太会舍近求远跑数千里来榆林吧!”
秦佐明讪讪一笑:“堂兄,我这也是猜测,再者说兵者诡道也,谁又说得准呢!”
秦拱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脸正色目露凶光冷声道:“不管怎么说,我倒真希望此次北上能碰上建奴,也好报了那杀父之仇。”
秦佐明一听这话笑容尽销、满脸冰霜愤恨附和:“堂兄所言极是,若是碰上建奴一定要给两位伯伯报仇。”
这话听在秦良玉的耳中,只见她顿时一勒马缰,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两个侄儿,用极为严厉的语气训斥道:
“我秦家人在战场上宁可向前一步死,绝不退后一步生。”
“你们的父亲和叔伯都是我们秦家的好男儿。”
“当年他们血染沙场力战建奴,乃是为国而战,也是为将者心之向往,绝非像你二人这般上战场只为寻私仇。”
“提醒你们一句,若来日真与建奴战场相遇,你们敢为寻私仇而弃军令于不顾,那就别怪本帅不念血亲之情将你们军法从事。”
秦拱明、秦佐明两兄弟挨秦良玉一顿训斥内心不由感到有些羞愧。
姑母教训的对,自己除了是秦家的儿子还是大明的将领,怎可上战场寻私仇呢?
秦拱明、秦佐明心里想着,齐声道:“侄儿受教了,战场之上侄儿必定遵从姑母的军令行事。”
听到这话,秦良玉这才温声一转话锋:“拱明、佐明别怪姑母狠心,姑母又何尝不想为两位兄长报仇。”
“可我不只是你们的姑母,还是大明的统兵将帅,岂可为一己私欲为所欲为。”
“不过,但凡有机会,我白杆军势必要痛击建奴以报国仇家恨,可你们要记住在任何时候却不可被仇恨冲昏头脑。"
其实也不怪秦拱明、秦佐明一提到建奴就恨得牙痒痒。
只因秦拱明的父亲秦邦屏和他的二叔秦邦翰都战死于天启元年“浑河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