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老吏的话,看着挠头不好意思的丑夫,别说鲁官吏,就是其他同行的老吏,都满是好奇。
不过看到张老吏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众人只能作罢。
“对了,丑夫,你之前在宛城帮助过宛城县令破案,如今这里刚好碰上这么个事,你分析分析,在你眼里,为什么衙吏数次都找不到尸体?”
张老吏的重视,终于引得鲁官吏对于丑夫这个小吏,不再轻视,平等对待起来,故而闲聊间,鲁官吏也抛砖引玉,拉着丑夫一起闲聊。
毕竟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天打发时间,也是极好。
若是下次丑夫真的回来路过这里,也能再说说话。
“此前在宛城,都是机缘巧合,丑夫方才能帮到县令破案……”
丑夫看着一个个年纪,都是自己父亲辈的老吏,有些哭笑不得,说实话,他还宁愿去与身后那些年轻人接触,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谦虚的话还没说完,丑夫就看到一个个眼神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喜欢他这般。
见状。
丑夫也只能随便与他们胡扯一下。
回想听到方才鲁官吏与张老吏的诉说,丑夫脑海里,莫名浮现一个似曾听闻的案件。
“如果说尸体在河中找不到,丑夫猜测,兴许有可能,还藏在房中床下!”
丑夫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床下?”
听到丑夫的话,几个老吏以及鲁官吏,甚至张老吏,全都忍不住笑起来,没好气的看向丑夫。
“还藏在床下!那日可是所有人都在场,都看到那苏瘸子疯疯癫癫的,跑去投河!”
鲁官吏笑着反驳道,这时候他终于相信,此前在宛城,丑夫帮助县令破案,的确是一时好运。
然而随着鲁官吏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丑夫摇摇头。
“那日苏瘸子披头散发,所有人都没见到苏瘸子的模样,只见到苏瘸子的背影投河!”
丑夫的话一出,刹那间,不管是笑着的鲁官吏,还是张老吏等人,全都愣住一下,微微皱眉看向丑夫。
“换句话说,若是一个身材体型与苏瘸子差不多的人,穿着苏瘸子的衣服,遮挡着脸,怕是苏瘸子的老母看出异常,也会认为是疯癫,并未多想!”
丑夫把自己的设想说出来。
而张老吏皱眉着,听完丑夫的话,看向丑夫。
“可苏瘸子的妻子,亲口说是苏瘸子!”
张老吏轻声问道,这要如何解释,这可是苏瘸子妻子……
然而话才刚刚说完,忽然间,张老吏想到一个可能,顿时身躯一震,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丑夫。
“所以在丑夫的猜测之中,苏瘸子的妻子,不管是不是凶手,但一定是帮凶!而目的,很可能是苏家的家当!像苏瘸子一死,只剩下老妇人,就算出点什么事,也能解释是老妇人悲伤过度!要不然为何找不到尸体?如果从一开始,苏瘸子的妻子说谎,这时候所有人都认为苏瘸子跳河,自然找不到,也不会怀疑尸体尚在家中,等凶手或者帮凶挖地道……”
丑夫看到几人神情凝重的模样,就像开玩笑一般的说着‘一种可能’,看着几个老吏认真起来的模样,连忙笑着解释,这也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猜测,无凭无据,也就在他们面前说一说。
“这不过是丑夫说笑,不必当真!”
丑夫看着安静下来的几个老吏,笑着笑着,笑容散去,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然而这时候。
没有人回答丑夫,都沉默下来,甚至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间,偶尔对视一眼。
“村子里可有人与苏瘸子体型、身高都差不多的人,并且此人会水性,就居住在苏家附近?”
张老吏似乎下定决心,看向鲁官吏询问道。
一番话,直接把丑夫看得目瞪口呆,在丑夫眼里,自己也就是说说,把脑海里隐约想起的相似案件,套在这里,与他们吹吹牛。
说好一起聊聊天!
结果丑夫在随意说着,反倒是这些父辈年纪的老吏,看模样,都要来真的!
“有,就在苏家不远处!”
鲁官吏点头说道,随后有些犹豫的看向张老吏。
“真要去?”
鲁官吏此刻心中也没底,毕竟无凭无据,他们还不是府衙的人,可丑夫方才的话!
这一刻,鲁官吏不由得看向一旁的丑夫,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惊叹,要知道,不管是县丞还是县里的衙吏,都来过好多次,可是从来没人往苏瘸子妻子那里想。
而丑夫从未见过苏瘸子的妻子,更没去过苏家,结果第一次来到这里,从旁听之中,便第一个怀疑苏家的儿媳,并且还说出一条条能完美解释的原由。
这丑夫,当真是耕农子弟?没读过书?
鲁官吏实在是无法相信,这是一个没去过学斋的年轻人,能够做到的。
“去看看!我们这一身衣服,不怕落人口舌!况且就算不是,明日我们就要离开,怕什么?倒是真如丑夫所说,那苏家儿媳,定有帮手!”
张老吏下定决心,看一看,又不会丢块肉,若是真如丑夫所言,那可是掉下来的功劳。
“帮个忙,带着丑夫去那户人家外守着!”
张老吏看着心有忧虑的鲁官吏,很是理解,便没有让鲁官吏带路一起去,而是提出,让鲁官吏搭把手,出事可以往他们身上推,若是入丑夫所言,到时候定会带上鲁官吏一份好处。
说完,张老吏转头看向皱眉,还想阻拦的丑夫。
“丑夫,若是能在半路立功,能得到县令的举荐信,那入兵营,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
张老吏笑着说道,话里有意无意的提及,与丑夫关系不大的兵营。
张老吏相信,其他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丑夫这小子不可能不明白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看看……应当不会有什么事!”
丑夫看到张老吏的眼神,顿时便动摇起来,看看鲁官吏,又看看其他老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