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脸去,看到东方飞飞之后,东方狐一愣:“你这什么情况?”
东方飞飞倒也坦荡:“摔的。”
“摔的?”东方狐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还不如说是被人打的。”
“行吧,那就是被人打的。”东方飞飞无奈叹道。
“爱咋咋地。”东方狐不耐的说道:“现在你给我去搞一个弟弟。”
“谁?”东方飞飞不解:“哪个弟弟?”
东方狐的嘴角朝苏牧的方向努了努嘴:“就他。”
“呵呵。”东方飞飞指了指自己的脸:“知道是被谁打的吗?”
茫然。
“就那个弟弟。”东方飞飞也学着东方狐的样子朝着苏牧的方向怒了努嘴。
“你一个百玄境巅峰的人被一个归元境的揍成这样?”东方狐夸张的大喊。
东方飞飞不满:“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李春秋冷笑了一声:“丢人。”
妖祖打断了他们。
“我们该动身了。”
东方狐是真的不想掺和进来,他拉了拉苏牧:“小友,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苏牧摇摇头道:“想说什么先和语藤走一趟,要不没得谈。”
东方狐:“……”
他很想再骂脏话,不过也知道这样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这一人一妖就像是串通好了一样,他完全没有漏洞可钻。
李春秋倒是看得开:“你要是害怕就走吧,反正这事儿和你们守护者一脉也没有什么关系。”
“想都不要想。”东方狐瞪了李春秋一眼。
妖祖已经带着数字兄弟往断剑域所在的方向飞去。
李春秋和东方狐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
后来年老的东方飞飞在自己传记中这样写道:
那个晚上,九个人背对着我越走越远,他们跃进无边的夜色之中。
不悲伤、不壮烈。
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要为自己和为自己所守护的人出一口气,于是有了那场很少人知道的越级阻杀。
我清楚的记得,那九个人里面,实力最高的就是那个被称作妖祖的女人,化龙境巅峰的实力,听着很高,但实际上他们要阻击的是九星殿十二星宿中排行第十一的季同仇。
双方有着一大阶的差距。
没有人知道他们当时的计划,我依稀记得,天极界中威名赫赫的李春秋曾在阻击开始之前建议:“阴他。”
但实际上如何阴,怎么打。这些都没有一个系统的作战方案。
他们就这样走了。
我还记得那个晚上。
原本昏暗的星空在他们走后变得异常明亮,不管是星星还是月亮都在那一刻肆意的绽放着自己的光辉。
璀璨的星空下,一株植物悄然间生长,它越长越长,越长越大。
它超越了断剑域里所有的植物,浓郁的枝叶覆盖住了那一整片天穹。
不够,似乎这整个天地都无法容下它,它还在继续生长。
这边的动静成功的吸引住了季同仇。
在当时的情况下,九星殿刚刚接管断剑域,为了表示重视,他们直接派了季同仇过来。
季同仇对这突然生长的植物很感兴趣,他能够感受到这株植物的强大,在当时,我隔着好远好远都能够听到季同仇那嚣张的笑声。
我猜季同仇应该也很疑惑,但是这样并不能冲淡他的喜悦,他应该是认出天星藤的身份了。
有他出手,天星藤就只能是九星殿的东西。
就在季同仇笑得最开心,最嚣张的时候,八道惊天动地的剑芒忽然出现在那片星空之下。
我感受过那些剑芒的威力,甚至曾经拥有过一道那样的剑芒,只不过那道剑芒很快就被一个混蛋垃圾狗屎给抢走了。
八道剑芒同时爆发,我当时就知道那八道剑芒有两道分别是狐叔和李春秋的。
我原本以为季同仇会毫无意外的死在这次攻击之下,但是并没有。
八道光华闪过之后,我能够听到季同仇那震耳欲聋如同野兽一般的怒吼声。
季同仇没死,那其他人就危险了,包括那个妖娆妩媚的女人都将会死在那儿。
我身边的那个混蛋在那一刻拉着还没有成长起来的血修罗疯狂的朝断剑域中赶去。
我以为他们是去送死,但我忘了一件事,在血修罗的身体里,同样有一道强悍无匹的护体剑气。
时间过去没有多久,再一道剑芒划破夜空。
那道剑芒比之之前的那八道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总之隔得很远,我都觉得莫名的惊颤。
我知道这道剑芒不是血修罗身上的那一道。
那道剑芒之后,遮天蔽日的古藤消失不见,漫天的星光也都渐渐暗淡下去。
那一晚之后,天极界中再无季同仇这个人。
我在原地等了很久很久,没有一个人来。
他们或许都已经全部遇难了吧?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恰好第一道晨光划开夜幕。
十一道身影相互搀扶着向我走来,他们背对着朝阳,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那十一道身影却牢牢的印在我的脑海中。
他们为了一己私情去阻杀仇敌,但他们此刻就像拯救两界归来的英雄。
在往后的时光中,又或者现如今这般黑暗的时代里,那天的那一幕仍旧死死的钉在我的脑海中。
不管多绝望,想想那一幕,我便觉得这世界其实也没有那么黑暗。
那一战,我叫他星陨之战。
我这一辈子没有多少遗憾的事儿,这算一件。
我很后悔,如果可以,我想在那时勇敢的冲过去,成为那十一道身影的第十二道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