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任务完成,颓然消散。
被占了身体不自知的大鱼幽幽醒来,讷讷看了眼周围,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朝渊他弟。”
这家伙的意识还停留在未被信使占领身体前呢。
见众人眼神有些奇怪,他挠挠头:“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众人不解释,只笑得更大声。
大鱼只好转向病床:“谢先生,他们笑什么?”
瞬间,声音戛然而止,整个空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几人不可置信地看向病床,才发现谢瑾泉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墨般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姜练,无言,却似有千言万语。
朝渊等人识趣儿地离开了。
谢瑾泉才动了动身体,边起身边笑:“我的身子果然轻松许多。”
姜练低着头,不敢对其对视。
对于天子冠的处理,她与谢瑾泉完全是站在两个极端。
一方希望以肉身困住天子冠,不拖姜练后退。
另一方希望谢瑾泉摆脱天子冠侵蚀,活下去,代价就是削弱自己的力量,减少面对青山时的胜率。
谢瑾泉轻轻坐在姜练身边:“它对你的影响有多大?”
“就像只小虫子一样,”姜练笑着抬头,对上身旁人的目光后声音却越来越弱:“没什么影响……”
谢瑾泉轻轻一叹:“我相信你的能力,可也从未见你伤得像上次那么重,青山不是简单的对手。”
“我知道,但我有把握能除掉他。”姜练急急道。
“除掉他的同时,你自己也能全身而退吗?”
这问题像只眼睛,瞬间窥探到姜练内心深处。
姜练稍稍思索:“也许会受些小伤。”
“若你实力更强,就不会受伤,对吗?”谢瑾泉伸出手:“我没骗你,朝渊所教剥落金光之法我并未用太多,上次脸色不好其实是天子冠异动所致。”
“但我想,那法子也该派上用场了。”
姜练猛地抬头:“可……”
“我知道那法子对身体伤害大,”谢瑾泉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伤害再大,也大不过天子冠。姜练,我不能因为自己是凡人,就一直缩在你身后让你保护。我是凡人,但也是男人。”
看着那只摊开在自己面前的大手,姜练心中温暖。
片刻后,笑着点点头,伸手覆了上去:“恭敬不如从命。”
不料,未等谢瑾泉剥落,身上金光便在二人接触瞬间如水般流向姜练。
姜练惊愕不已:“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概是因为你救了我的性命,”谢瑾泉将她握得更紧,任由金光将两人笼罩:“姜练,这是上天的旨意,他也说这些是你应得的。”
窗外,晴空万里,太阳高照。
……
守在病房外的人等了约莫半小时,门终于开了。
朝溪立刻扑过去:“主人,你还好吗?天子冠没有……”
话未说完,蓦然瞪大双眼盯住二人牵在一起的双手,嘴角压不住:“你们这是……”
姜练后知后觉,忙松开谢瑾泉:“金光传递,没听过么?没听过就多读书多修炼,少大惊小怪。”
被怒斥的朝溪也不恼,说了声“是是是”,便乐呵呵给二人让开路。
其余人也极力掩饰心中八卦,目光躲闪、刻意回避。
这气氛让姜练感到极不自然,只好随便找个理由撤退:“饿了,回家吃饭了。”
“我……”
“我也去!”
不待朝溪这个跟屁虫发话,谢瑾泉抢先一步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把车钥匙丢给朝渊:“你们坐我的车。”
朝渊:……我救你命,你把我当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