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泉也从姜练方才几句话中明白了她此行的原因,却并不赞同:“姜练,那些是穷凶极恶之人,你怎么能以身犯险?”
不自然地挠挠头,姜练嘟囔:“他们怎会是我的对手?我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受伤。”
谁知下一秒,谢瑾泉忽地靠近伸手摸上她的脖子。
她便觉脖子一疼,下意识地“嘶”地喊了一下。
“这是没受伤?”谢瑾泉脸色极差。
姜练才想起方才老猫的手段。
摸上脖子,嗯,有点疼,但这点儿小伤算什么?随手一治马上就好。
她的底气又升了起来:“没关系,我……”
“跟我来。”
谢瑾泉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发觉身后之人没跟上,他拧着眉头又返回来。
似乎想捉住姜练强行把人带走,又照顾她的念头,只好又重复了句:“跟我来。”
姜练有些茫然。
我正要疗伤,你让我去哪儿?
直到坐在车里,她才明了。
只见谢瑾泉拿出药箱,熟练地从里面拿出棉签、碘伏等物,认真地对姜练道:“头抬起来。”
姜练想拒绝:“其实……”
“姜小姐,你快些让我老板给你消毒吧,否则留了疤就不好看了,”开车的助理并不沉默寡言:“说来我老板真是心细又行动力强,我去开车的一会儿功夫就备齐了各种药,啧!如果我是女的,一定会喜欢我老板这种。”
谢瑾泉剜他一眼:“说够了吗?还不开车是想住在这里吗?”
小助理忙噤声,稳步出发。
殊不知,那些话说到了姜练心里。
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凉,她又瞥着药箱里的东西。
很齐全,止血、跌打、化瘀等,样样都有。
各种药摆得很整齐,但整齐中又有一丝凌乱。
比如药箱的盖子,是反的。
姜练笑得眯起了眼睛,没想到一贯仔细的谢瑾泉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正想揶揄他,眼珠一转,看到了谢瑾泉那张认真的脸。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又如此仔细地看谢瑾泉。
谢瑾泉眸子很黑,睫毛又很长,从这个角度看下去,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因着主人神色认真,小扇子许久才晃动一下。
也许正是因为谢瑾泉认真,姜练只能感觉到脖子上一片冰凉,而无疼痛之感。
“你怎么会来?”她下意识地问道。
便觉脖子那处的动作顿了顿,谢瑾泉的声音随即响起:“刚好在医院办事,去看姜闻锵的时候听到了姜爷爷的电话。”
姜练应了一声,又想起刀子三人和林耀的事情:“我的手机呢?我想给罗威打个电话。”
“做什么?”
“审问刀子三人的时候我希望罗威在场,让他好好听听自己的好女婿做的事情。”
“我已经联系过他了,”涂好药的谢瑾泉把药箱收起,脸色却没有好太多:“姜练,姜爷爷他们很为你担心。”
姜练缩了缩脖子:“是我鲁莽了,下次我一定事前跟他们打好招呼。”
眸光一暗,谢瑾泉拧着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