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县衙门口已经聚合了各县今天刚抓的流民,摸约有两三百人。等到刑贵将牢里的流民赶到,人也就都齐了。
衙门口台阶上站着一位将军,一看就英武不凡,两边的士兵也和夷陵的县兵不一样,个个全副武装军容严整。
阶上的将军正是荆州刺史桓温帐下参军周楚,等到流民集合完毕,周楚就在阶上训话:“自今日起,你等即为官军,令行禁止,违令者均依军法处置!今暂行三条军令,违令者斩!
一、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为慢军,斩!
二、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为构军,斩!
三、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斩!”
周楚说完,流民之中一股骚动,一个老头晕倒在地,身边的流民都去搀他起来。
“不许乱动,违者斩!”周楚再次大喊。
听到周楚军令,几个流民立即停手,但仍有两个还在扶老头起身。
“拖出来斩了!”周楚真的下了军令。
阶下的士兵马上闯进人群,把那两个流民放倒,扯着双腿拖到队伍面前,那晕倒的老头也没放过。
那两个流民拼命地蹬腿大叫:“我等好意扶他,有什么错!”
“斩!”周楚一声令下,阶下士兵就把那两人押着跪下,手起刀落,人头滚地,两摊血喷溅到前排流民身上,又惊起一阵尖叫骚动。
“有敢喧哗乱动者,斩!”周楚一声令下,阶下流民立马安静下来。
“此人无故乱军,杖责四十!”周楚指着晕倒在地的老头下令。
刚砍完人的士兵又拖着老头趴在地上,一下下结结实实地打起来,打到第十下老头就醒过来了,苦苦求饶也不能免,再打二十下有晕死过去,再打十下,老头已经没了气息,像打沙包一样。
阶下的流民也学乖了,只是静静看着老头由生到死,没有任何表示……
就这样,周楚当晚就带着两百多人的部队和三百多人的流民新兵,向襄阳进发。
与被抓壮丁不同,这次的行军流民新兵民并没有被绑着手脚,绑着他们的是非生即死的严苛军令。
没了手脚的绑缚,有些流民心中便生了逃跑的念头,随着天色渐黑蠢蠢欲动。
部队行至一处江边浅滩,周楚命令全体停下,在滩上竖起火把阵,在火光中对着流民新兵们训话:“全体新兵听令,堂堂官军岂能臭不可闻,即刻下水沐浴,一刻钟内洗去身上污秽。”
说着便令士兵把人一批一批的赶到水中,有不熟水性的只在浅水处搓搓洗洗,水性好的却又逃跑的想法,直接游到对岸岂不是能脱离苦海?
曹牛拉着司马远,悄声说:我常年捕鱼为业,潜到对面易如反掌,你可愿逃军?”
正说着,只见岸上几个士兵拉弓边射,水中惨叫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