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上下,都是本地大族。”老头回答。
“比起谯国桓氏呢?”
“不相上下。”
“比起颍川庾氏呢?”
“稍逊一筹。”
“比起陈郡谢氏呢?”
“又逊一筹。”
“谢氏之上,又有何姓为尊?”
“自然是‘王与马,共天下’的琅琊王氏。”
“那比王家更尊崇的门第呢?”
“再没有了。”老头面露囧色,都笑了熊夫人和韩虚之。
“河内司马氏如何?”司马远紧接着发问。
“哼,司马家虽然是国姓,但他们得国不正,又有八王之乱祸乱天下。如果不是皇姓,也不算得名门。”
“呃,那配你们熊家可还行?”
“有余,有余……莫非你是晋室宗亲?”老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韩虚之接过话来“没错,远儿就是晋室宗亲,出生时还伴着五彩青石祥瑞呢,往后必定大富大贵!”
老头顿时喜笑颜开,笑着说:“音儿也是有福了。”
焚香烧纸,祭祀先祖,一切准备停当,熊夫人就从闺房中将韩妙音牵出来。
只见她一身素色礼服,披着方巾遮住头脸,一步一摇缓缓走出,腰间玉佩叮铃作响,确实有大家闺秀的仪态。
熊夫人将韩妙音的手递给司马远,由他牵着走出门,钻进门口的轿子里,一行人又吹吹打打返回司马家来。
到家已近黄昏,进得门来,程奶奶、熊老头、韩虚之、熊夫人坐了高堂,司马远、韩妙音跪下行礼。
磕了三个头之后,韩虚之打开程奶奶的木匣子,取出银簪子交给韩妙音,“音儿,今日出阁即从夫家,勿以父母为念。”
“爹娘养育之恩,不敢忘怀。”韩妙音小声应道。
这是司马远第一次听到韩妙音的声音,虽然带着哭腔,但还是听得出空灵悦耳,真不愧是“妙音”。
接着,韩虚之取出匣子里的短匕首,交给司马远,“远儿,息女顽劣万望包容,复兴家业长记于心。”
“谨遵父亲教诲。”司马远双手捧过匕首。
最后,韩虚之将司马冰的印章连同木匣子一起还给程奶奶,扶着她的手说“宗室之证,在此一玺,亲家奶还需为远儿保存好呀。”
程奶奶也含泪接过。
行礼毕,韩妙音被送到洞房里等着,外面的宴席才正式开始。
司马远和韩虚之一直喝到半夜,醉醺醺的韩虚之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和一本书,交给司马远。
“小子,修习这本书,榻上有神助,吃了这金丹,快活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