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从来也没有想到,把这些轻梦或者噩梦从回忆中移到纸上来,我从来没有感到,有这样的需要,我只是一个人在夜深人静时,伏在枕上,让逝去的生命一幕一幕地断断续续地在我眼前重演一遍,自己仿佛成了一个旁观者,顾而乐之,逝去的生命不能复归,也用不着复归,但是,回忆这样的生命,意识到自己是这样活过来的,阳关大道、独木小桥,都走过来了,风风雨雨都经过了,一直到今天,自己还能活在世上,还能回忆往事,这难道还不能算是莫大的幸福吗?”
季羡林
天空重归湛蓝,清澈明朗。
还是那条黑色柏油路,人们走在路上能闻到很溶的柏油沥青的味道。
一个少年穿着一身白衣在人群中显得十分显眼,他的步伐时而缓慢时而加快,不紧不慢地走向他想去的目的地。
只见这时,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几名行踪诡秘的黑衣人,他们在人群中也是那么显眼。
少年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些,尽管那群黑衣人离他越来越近了,他也还是丝毫没改变自己的走路节奏。
前方的道路出现了一个分叉口,少年突然加紧步伐往大路旁的小路一路狂奔。
那几名黑衣人也追了上来,而这时他们身后出现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原来这条小路早已遍布黑衣人,他们在这里等候少年多时。
少年还是在跑,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似乎完全没看到他已被如同一团黑色潮水的人群包围。
“别跑了,不累吗?”一名黑衣人从黑色潮水中走出来说道。
“还能跑自然要跑。”少年回答道。
“你跑不掉的。”
“谁说的?”少年问道。
“我说的。”黑衣人答道。
“好吧。”
少年似乎放弃了,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们是谁?”白衣少年问道。
“我们是谁不重要,又或者说我们是谁取决于你是谁?”黑衣人的头领说道。
“好吧,摊牌了。”白衣少年笑道。
一笑之间,他前方的空间突然出现极其怪异的扭曲,挡在他身前的几个黑衣人瞬间化为地上一摊碧绿色的血水,诡异的是他们连一声惨叫都没传出,并不是他们感受不到痛苦,而是那片空间将所有存在里面的东西都扭曲了,包括声音。
“抱歉,你们挡路了,我是云。”少年冷漠地说道。
“你果然没死。”黑衣人虽然现在得到确定的答案了,但是他的声音却突然变得颤抖起来,而且他现在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想带人来包围他,或者说带人被他包围。
“还愣着干嘛,全给上,弄死他啊!”那个很像黑衣人头领的人骂道。
“不是我们不想动啊老大,根本动不了。”
此刻以白衣少年为中心,一道古老至极的阵法从他脚下铺开,所有黑衣人只要站在那道阵法里都无法动弹,仿佛脚底跟地面连接在了一起。
其实他们已经死了,没法动是因为雷电已经贯彻了他们的身体,现在还能说话只是因为少年在瞬杀他们的时候顺手把周围空间的时间暂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