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一道残影越过。少年很懵逼地被少女牵着走。

“嗯，那，那个……我想……”

“不能想。”

“我能……”

“不能。”

“我。”

“闭嘴。”

扑通一声。

少年和少女掉入水中。四面的碧水涌上来。两人向下面沉去。

这条河不是很深。两人的脚尖可以碰到河底，头可以露在水面上。

“那个……”

“闭嘴。”

少年心里感觉非常的憋屈。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救了她。她就这样回报恩人的。

两人顺着水流的方向顺流飘去。

不知漂了多久，少年感觉身心疲惫，全身发冷。犹如在冰窖一般。

真没想到，它可真会挑时候。为什么这么时候发作。

想是这样想着，身体就不听使唤了。眼睛变得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软，昏了过去。

少女顺着水流向前漂动，警惕的看着四周。

蠱字门生，虽然紧急撤离。但到嘴的鸭子怎会飞，并且他们都是操纵毒虫的能手，有足够的把握跟踪自己。还有一个原因——他们是内门门生。内门门生，如若他们不这样做的话，他们就不配称为内门门生。毒虫善于凭借气味追踪人。他们两个顺流而下，可以过滤掉自己的气味，阻绝绝大多数毒物的追踪，但是不保证天上的东西可以阻绝。这也正是少女警惕的真正原因。

“那个……你……快点。”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了少年的尴尬——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对刚才自己对他的态度有点愧疚。

少女继续向前漂流。

语气比先前温存很多“你快点，不要掉队。”

刚按下的脾气又上来了。

怎么越说，他越往后。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总是摆出一副傲气凌人的姿态，仿佛全天下人都欠他家银子一样，真是难伺候。老爹说，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要不是他几次三番的救了自己。自己才懒得管他。

等等。感觉不对。

少女向后折回。

少年像一块布一样漂浮在水面上。水向前流一点儿，他就向前飘一点，毫无生机。

少女游了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脉搏微微震动，活力极少。虽无大碍。但一直在水中泡着，难免会出什么问题。

少女抓住少年的衣裳，向河岸游去。

脚底踩到细沙上，向河边走去。

月光笼罩河岸。虽不是太亮。但足可以让人看清周围的东西。

少女看到前面有一棵古树，扶着少年，一拐一瘸地向古树走去，把少年依靠在大树上。

再一次探探他的脉搏，脉搏比刚才更弱。

少女心里产生了狐疑。这不像正常人的脉搏。如果是因为河水凉激得他晕了过去，脱离水面，脉搏就会恢复正常。

他的脉搏。不增反减。

虽然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应该是中毒无疑了。

还是那句话。老爹说道，报恩是报恩，报仇是报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自己一直有点怀疑老爹说的最后一句说法。但是既然别人救了自己，可不能拍拍屁股走人，那就太不负侠义了。

少女把手伸向腰间，在腰带中抽出一个红色布卷圈，拆开打在卷轴上的结，红色卷圈铺展开来。

月光爬上卷圈。大大小小，长长短短，亮度不同的银针在月光下，发着莹莹的白光。

虽然现在自己不知道少年身中何毒。但是凭自己跟随老爹学的这十几年的医术可以挽救他一时。

少女把少年的身体端正。

寻找着少年身上的穴位。左手托着卷圈，右手捏着银针。

天上的玉盘渐渐西斜，东方出现了一条红线，一轮朝阳正在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