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不爱你，路远。”

叮叮叮！

清晨，路远在床上睁开双眼，右手熟练地握住枕头旁的手机，关掉七点半的闹钟。

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路远知道自己醒了。

他又梦见江莱了。他艰难起身捂脸，回忆梦境中的一切却再也不能记起，那些欢声笑语，那些亲密接触离他远去。到最后，仿佛他什么也没看见。

“江莱啊江莱，到底是我梦见了你，还是你梦见了我呢？”

“你应该是梦不见我了，毕竟你已经死了啊。”

路远起身，来到卫生间洗漱，身边没了江莱鬼鬼祟祟。

走出卧室，餐桌上也没有江莱摇晃着脚丫等着他做饭，只有零落的阳光洒在椅子上。

当他做完早餐，摆在桌上后，门铃又响了。

打开门，西装革履的周向峰就站在门口。

“表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你表哥，别瞎叫。”周向峰来这也跟回家似的，可当他进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向隔壁的屋子。他以前来的时候，走廊上，那个门口前，总有个坐在藤木椅子上的老头在吹风或者晒太阳，遇见谁认不认识都会打声招呼，露出一口黄牙。

“王大爷的钱，都已经转到你名下了。”周向峰说。

“哦。”路远关门，问：“表哥，要吃点不？”

“不了，我已经吃过了。”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路远想了想，“哦我知道了，江莱的任务又来了是吧。”

“不是，恰恰相反路远。”周向峰说，“江莱的任务，你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了。任务完成度也不错，江莱留下的任务，全部结束了。”

“这样啊......”

“所以路远，你和江莱之间，也是时候到此为止了。”

路远停手，低着头回话，“三年，不是还差些时候吗？”

“差不多了，不是吗？”

路远没心情吃早饭，将叉子甩到盘子上，呢喃自语：“还有五个月零七天，我掐着时间呢........”周向峰取出三份合同，“这三份购买合同对应三块墓地，你选一下。”

“随便吧，表哥你自己选也行。”

“必须要你选。”

路远仰头，“..........那就中间那个吧。”

周向峰递上钢笔，“签字。”

签完字，周向峰收起合同。

“后天下午六点十分，昭华墓园，就在你选的那块墓地，把江莱带来吧。”

周向峰站在门口，“路远，我们总要埋葬她的，不是吗？”

路远没有回话，周向峰转身关门离开。路远没有吃完早餐，他起身来到卡拉ok的机子，戴起耳机听音乐，江莱的歌声他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听腻了，真的听腻了。可他就是会还想再听，再听听那个女孩的声音。

“我今天突然，好想好想你啊。”

“江莱........”

.............

路远，我很爱你。

但是路远，我也不爱你。——江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