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和仰阿莎经过一番“雁祭”之后便也算得礼成,武维义和杜宇权当是他们二人的长辈。一切虽是简陋,但也算得礼数周全。
众人大悦,只听戌僰是从旁鼓舞说道:
“妙极妙极!婚聘乃为终身大事,如今虽是礼成,但如今这般却也不免有些委屈了墨家贤弟和阿莎姑娘只待此间纷事一了,大伙重回柯洛倮姆之时,定然要替他二人再操持一场浓重些的才行,以示庄重啊!你们看如何啊?”
众人闻言,纷纷表示本该如此,逃亡路上难得有如此喜事,大家脸上亦都是露出了久违的欣喜之色。便是武多同,也咧嘴笑了起来,武哲多则是来到仰阿莎矮跟前,手中拿着一个银锁,仰头看着她,开口说道:
“阿娅阿姐大婚,母后若是知晓,定然欢喜。哲多此次出逃,走的匆忙,未曾带得什么贵器。此乃哲多的银锁颈饰,自小便伴于哲多,今日便将此物赠予阿娅。”
仰阿莎知道武哲多是在场中自己唯一有血脉的亲人,其母天玑夫人乃是自己母主的族娣,因此他们二人自当也就成了姐弟的关系。所以,这时候由他代表族人出面赠礼,倒也是符合僰礼的。仰阿莎当即站起,双手接过银锁,随后拿起身边的一个装满清水的水袋,说道:
“多谢哲多阿弟!”
只见武哲多接过了水袋,微微灌了几口,却没将水袋奉还,而是将其绑在腰间。按照僰族风俗习惯,答谢酒水不同于其他敬酒,喝与不喝,都不便还于主人,否则视为不敬。
这时其他人也一同上前祝贺,也基本都只能是送得一小物件。仰阿莎和墨翟也不由分说,只管将其一一接过,并口中称谢,以水代酒挨个酬谢过来
一切尘埃落定,武维义指了指大雁,说道:
“诗有云: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贤弟,此番为示弟之诚意,不如便由你代劳,且予众人炖得一锅雁汤吧。”
宿巢鸟雀将翱翔,射鸭射雁去芦荡。野鸭大雁射下来,为你烹调做好菜。佳肴做成共饮酒,白头偕老永相爱。诗经郑风女曰鸡鸣
墨翟领会其意,便是立即应了一声。从武维义手中又接过了承影,便是忙碌去了。毕竟此事于墨翟而言,意义非凡,因此其手脚甚是麻利。而此事又为他的终身大事,旁人也不便帮手,于是只管是分别坐下静候。
仰阿莎坐在一块石头上,武哲多则是蹲在下首,突然问道:
“阿娅,蛊王还在你身上吗?”
仰阿莎微微一愣,随后回道:
“自是在的。”
天玑夫人临走前,将蛊王交给墨翟保管,而墨翟便一直是将其藏在身上。后来在给仰阿莎送食之时,便一并是放在了洞外,仰阿莎自然是将其悉心收纳起来。
武哲多叹了口气,说道:
“哎,哲多本来对蛊术极为感兴致,自也想要养一只蛊王。但母后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准哲多玩耍。”
其实,僰寨自古以来便是以女为尊,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关键,便是男子养蛊不易,男子阳气太甚,所养蛊王效用和寿命皆要大打折扣不说,对于男阳也是极大的消耗。毕竟是聚阴之物,男子养蛊,亦特别容易被其反噬。天玑夫人不让幼子擅养蛊王,自也是有她的一番道理的。
因此,仰阿莎便是与他好言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