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所料倒也不差!柯洛倮姆如今算是彻底乱了,虽有摩雅邪领着乍、默部坐镇,强行弹压着,但终究不能服人,更是闹得城内国人皆是人心惶惶。加之如今城内安防亦是焦头烂额,流寇四起,想必摩雅邪那厮也已是无暇分顾其他了。”
武多同听罢,便是点头言道:
“嗯那此地便算是暂且安全了。既如此,我等也该想一想究竟该何去何从了!”
于是,武维义、杜宇和戌僰便一起是探入了洞内,四人一起端坐下来,并是询问言道:
“那二殿下如今可有打算?”
武多同先是深思了一番,又低首言道:
“此前,小王本不愿是以家中丑事示于旁人。若得各方诸侯收留,虽可苟且性命,但也会坏了父王之名誉,此非多同所愿。所以这些年来,虽是各处游走,但从不入别部的城邑。然而如今父王已丧,夜郎金仗又执于小王手中,再入他部便可无所顾虑。布部酋豪乃是小王叔舅,而布部又为父王建国之根基,当年若非有布部和糯部作为起据,父王亦不可能打下这偌大的夜郎。小王如今思前想后,也唯有此地可于我等立足。”
武维义闻言,待其思量了一阵过后,随后又是言道:
“二殿下所言不无道理,恒部的且兰距离柯洛倮姆太近,一时间只怕难以抵挡乍、默二部的侵袭。朱提关虽远,但毕竟地处于四争之地。且弹丸之地,若是朱天这厮策动起南北夹击之势,岂不危险?而僰人尚且自顾不暇,去了只会徒生麻烦。滇城虽山高路远,但是若要想东山再起,似乎也只有这一条去路可行。”
然而此时,戌僰却亦是不无担忧的说道:
“那摩雅邪既然未曾寻得二殿下,便亦是能料想得到我等此间的盘算。说不定前往布部的路径之上,早已是布满了重兵,此途绝非容易轻巧,我们须得准备妥当才行!不过,既然如今敌明我暗,那么只要我等如今不擅自挪动,那摩雅邪终究是拿我们没办法的!不如暂且以静制动,姑且于此是待上一段时日再走不迟!”
武维义站起身来,双手别于身后,并于洞内是来回踱步:
“不错,那我们这几日便暂且先于此地潜伏下来这样,我们暂且分居于三处,待一日之后再行汇合,武某也好趁此机会再找一找墨弟他们的下落。”
“也好,既如此,多同也正好寻一处高台,观望一番城内是否还有别的变故但愿兰公子他们能够安然无恙。”
武多同一言说罢,便算是议定。当下武维义和杜宇一拨,武多同武哲多兄弟一起,戌僰和白乙一块行动,六人分成三组,四下分开,各自都去寻找墨翟和仰阿莎的下落。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武多同亦是与众人一再叮嘱,千万不可擅入沼泽,更不能过于靠近城池。
而武维义和杜宇一路往北搜寻,一路之上,不时的还做了些记号,希望墨翟他们若是路过,便能够看到。两人并排而行,但见武维义依旧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杜宇很少见武维义如此忧心,便是开口劝慰道:
“武郎,戌将军既然说墨翟没有在城内被抓,那么理应无事,他们也许就与我们一样,就藏在城外的什么地方。如今没有消息,便可算得是最好的消息了。”
武维义仰天长叹一声,又甚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嗯墨弟他要是清醒着的,武郎倒是不如何担心。实在是他如今身中蛊毒,若不能及时解救,只怕是”
“武郎不必胡思乱想,他身边有阿莎在,阿莎虽然顽劣,但亦熟识各式蛊毒。更何况,此蛊又是本为她所施,只要墨翟能够清醒过来,缓解墨弟身上蛊毒,怕也不会太难的。
虽听得杜宇如此说,但武维义依旧是心急如焚,他忽而停下脚步,与杜宇言道:
“宇儿我”
武维义一时语塞,原来是本想说他要回城再去寻一番墨翟。但转念一想,也知道此举确是极为不妥。
太过冒险自不必说,何况眼下就算是能入得城中寻得了墨翟的下落,面对重重阻拦,又如何能救得他们出来?而且如今有宇儿在此,更不会让他如此胡来。于是,只得又是垂下头,并是叹息道:
“哎罢了!或许是武郎有些异想天开了”
杜宇知道武维义心中所想,回身轻轻揉捏住了他的手掌,并是柔声道:
“武郎还是莫要再徒增思虑了,墨翟和阿莎都不会有事的”
武维义微微一笑,两人十指相扣,行走在森林中,脚下发出踩在枯叶的沙沙声,偷着那么一丝蜜境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