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身上都是伤,看上去很严重。
且容素一眼就认出来,是许镰和许草他们两兄弟。
沈赢在这个途中,眼神一直盯着容素看,试图要从她面容上看出端倪。
为了可以躲开沈赢的怀疑,她的表情一直不变的冷漠。
面对被抬进来的两兄弟,容素不为所动,甚至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个举动,的确让沈赢愈发在内心里有了一丝疑惑。
看出沈赢的犹疑,容素心里的胜算就大了几分,她抬起头看向他,表情冷酷而淡定。
“看来阁主还是不相信我啊?没人可以威胁到我,他们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棋子,你会为了阁内的杀手而牺牲自己吗?”容素冷冷一笑,态度慵懒而随意,说出口的话仿佛理所当然。
这无疑是在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但沈赢听了却很满意她的想法,低笑着,眼神盯着她看。
“哈哈,真是个有趣又性格残忍的女子,但你这样的女子却很让我欣赏啊。如果是你,是足够可以站在他身边的。”
容素不理解沈赢口中所说的他是何人,但她现在脑里却不断在思考如何帮助许氏兄弟和小黑逃离。
稍微清醒的许镰,在听到了容素方才那番话后,激动地挣扎着,双目血红,充斥着愤怒,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喷出火来。
他朝容素嘶吼着,声音更是因怒火和剧痛而变得嘶哑无比:“容素!亏我那么信你!你竟然利用我!你怎可如此冷血卑鄙!”
剧烈的挣扎让他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衣襟,但他浑然不顾,只是死死地盯着容素,那目光中既有愤怒也有绝望。
被背叛的难受令他的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这个时候,他脑里出现了一个人的笑容,心口微痛,所以阿金他也是在骗自己吗,疼痛让他更加清醒,也更加痛苦。
容素紧紧握住了拳头,可表情却只能表现得冰冷,她冷笑着看向愤怒的许镰。
“从一开始,我们不就是在合作吗?我帮你救许草,你帮我做我要做的事。只不过,你竟然会信我?你不觉得你很天真?”
容素的话无疑激怒了许镰,他咬紧牙关,愤恨盯着她看,吐出口的话仿佛淬了深沉的怒意。
“我会杀了你!”
容素却只能在心里不断说着抱歉的话。
沈赢看够了这种无聊的戏码,语气随意:“好了。既然你说他们不过是棋子,好,那你就得证明给我看。杀了他们。然后跟我走。你知道的,现在你没有选择,你不跟我走,他们一样得死,只不过死状会更难看,更痛苦。”
杀人似乎在沈赢看来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事一般,人命似乎在他眼里就像踩死一只虫子一样简单。
听在容素的耳中,她心里就对沈赢多一分愤懑,可如今她必须要证明,当然也要救他们。
容素正视沈赢,沈赢眼神凝视她,眼中仿佛在说,若是她不动手,他现在就要动手。
不过挣扎了几秒,她就走到了许镰身前,许镰那双眼睛若是一把刀,她早就被他给凌迟了不知多少遍。
许镰愤怒地朝她咆哮:“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任由许镰怎么说,容素都无动于衷,抬起手,手指上捏着一颗药丸,缓声开口:“这是一颗致命的毒药,吃下去可以瞬间死亡,不会有任何痛苦。”
许镰死死看着她,抿住嘴巴。
沈赢冷冷看着这一切,甚至已经开始不耐:“帮她撬开他的嘴。”
抓着许镰的杀手听到了命令,就伸手用力掐住许镰的下颌,逼迫他不得不张开嘴。
许镰憎怒地发出声音,虽然有点模糊,但充分可以听出他此刻有多么愤怒。
“我,我要杀了你!”
容素捏紧了药丸,最后还是将药丸塞到了许镰的口中,许镰想挣扎,抓着他的杀手用手捂住他的嘴巴,逼迫他吞下去。
没有一会,许镰就眼神涣散,全身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气息也变得薄弱。
看着许镰用绝望和仇恨的目光看着她,容素握紧了手指,随后转身也给昏昏沉沉的许草喂了药丸,在靠近他的时候,稍微低下头。
之后,也如此给小黑吃下药丸。
小黑目光平静,她递过去的药丸,他似乎没有犹豫就吃下去,但眼中的失望还是刺痛了她的心口。
站起来,看着他们逐渐失去了呼吸,容素的心情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呼吸似一根针扎着肺部,每呼吸一次,就胸痛难耐。
她目光空洞望着地上没有了生命特征的三人,垂下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仍旧逼迫自己维持那冷漠。
沈赢站在一边,眼神幽冷地注视她,似乎在评估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现在算是证明了我自己了吗?”
说完,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直视眼前这个像个恶魔一般的男人,紧绷着下巴,颤抖着唇瓣,竭力控制住她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沈赢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侍卫。
侍卫收到眼神,去试探了许镰他们的鼻息,随后确认的确已经没有了呼吸,才对沈赢点了点头。
沈赢转过来看向她,忽而对她露出了一抹温润满意的笑容,鼓了鼓掌,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很好。你做得很好。你也算是给他们一份体面了,不是吗?尸首,我会让人给虎头门送过去,让他好好安葬他们的。我其实也不坏不是吗?”
沈赢注视着他,浅笑,好似他方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一样。
容素在心里暗骂此人简直是一个虚伪至极的小人。
“好了,随我出发,去北洲吧。小素。”沈赢直接无视她那双冷怒的眸子,淡笑着说。
“什么北洲?”此话令容素不解,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