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许镰的帮助,容素的确对密影阁阁主有了很多了解。
只是最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此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那就是,他还是北洲郑王沈嬴,是沈轩的弟弟,而且还是一个已经不存在于世的死人身份。
看着手上刚得到的情报,容素陷入了深思。
“沈嬴隐姓埋名,还创立了密影阁这样的杀手门派。为了什么?谋权篡位?还是有其他谋划?”
眯着眼,盯着上面的内容看了又看,无论怎样都觉得自己这个谋权篡位的猜想不成立。
“不可能是谋权篡位,若是如此,沈嬴如今的势力已经足够完成这件事,沈轩已经死了,现在皇位悬空,执政权落在沈枫宇身上,沈赢更应该趁着沈枫宇和阿清的斗争而来个偷袭,那样才是黄雀在后的计谋。”
仔细思考了许久,沈赢忍而不发,完全不像是要谋权篡位的意思。
容素无法思考明白这件事,但也不能因此事而耽误复仇这件事。
于是她打算从另一个方面进行,找沈赢的弱点要找,但同时也要做好万全准备。
她想了想,拿出了纸张,在上面写了自己的计划,写好之后就让另一只小胖头给许镰送过去。
同一时间,容素也不忘找阿库他们的下落。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流逝,她内心是彷徨不安的。
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遗留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可她却想不起来。
是夜,周围一片寂静,她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样都没有睡意。
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需要她来谋划的事情也太多了,还有,她脑子也在思念着某个人,那样她根本没有办法安静下来去休息。
从床榻上坐起来,走到桌边,点起了烛火。
又走到了书桌边,打开了放在桌上的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面放满了一叠叠信笺。
她坐在椅子上,伸手将信笺一封封地拿出来,然后一封一封地打开去细看里面写的每一行字的内容。
从字里行间,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就算他此刻不在她身边,她也可以感觉到他。
指腹抚摸着每一个苍劲有力的字体,容素眼神露出了一片温柔,声音清浅,心里的想念如波涛汹涌,然后将纸轻轻捂在胸口,望向了窗外那高挂着的冷月。
“阿清,你还好吗?现在你是否和我思念你一样,思念着我?是不是你那也可以和我一样看得见同一片天空?”
耳边是空灵的寒风,在窗外呼啸而过。
她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可以通过这样的形式来感受沈裴清的存在。
“等我处理完一切,我一定要去找你,就算到时候你会怪我不顾危险去战场,我也不想离你太远。”
——
在得知许镰和阿金很顺利地按照她的计划,成功已经化解了密影阁一部分杀手。
其实在很久前,她就有秘密地让阿库暗里调查过密影阁,一方面是因这个门派在江湖是一种威胁,她自己建立门派,自然也得对各个门派有所了解,其次,密影阁并不陌生,它的杀人手段,她也想了解一下,避免以后会遇到。
如今倒是真的用上了。
“很好。许镰和阿金做得不错。”容素很满意地看着情报,眼底划过了一丝喜悦和锐光。
密影阁的大多数杀手很多都不是自愿留在密影阁当杀手的,他们也想要恢复自由。
奈何沈赢给他们每个人都下了一种他自己秘制的毒药,以此来控制他们。
若是有人产生了离开的念头,沈赢就会以此来威胁他们,所以那些杀手都害怕沈赢的手段。
还有一方面,有部分杀手,就像许镰一样还有家人的,那一部分则是因家里贫困不得已而去了密影阁当杀手,为的是挣银子。
沈赢对这部分杀手除了用毒药控制,还利用他们的家人来牵制他们。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其实密影阁大部分杀手对沈赢都是不满,但却又没有办法反抗。
以此为突破,容素就建议许镰从这方面来帮她对沈赢有着十分脆弱关系的这部分杀手开始瓦解。
没想到还短短几日,已经有差不多一半的杀手投靠了许镰。
当然,她也针对沈赢的毒药来研制解药。
只要她可以研制出解药,她相信密影阁消失在江湖的日子不远了。
容素正给许镰他们回信,突然门外就响起了周地稍微急切的声音。
“三妹!你在忙吗?”
听到了周地的声音如此着急,她略微疑惑了下,便连忙将写好信笺绑在小胖头的脚丫上,让它去送信。
之后赶紧去打开了门,一抬头就看到周地脸上着急的神色。
容素便问:“二哥,怎么了?”
周地看见她,立马就说:“三妹,我们找到了阿库和阿纳安了!”
听到这个消息,容素瞪大了眼睛,握着门框的手猛地抖了一下:“真的吗?他们在哪?”
周地对她招手,同时侧身开始为她带路:“跟我来!我已经安排人将他们带回。只是他们的情况没有那么好,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语气十分地沉重,听在容素的耳中,犹如重石在击打她的耳廓,有点害怕。
容素跟着周地,急忙赶过去,来到了一间雅房。
还没进去,就已经在门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闻到这股味道,容素的心情开始如同阴天遮蔽了太阳,愈发凝重,脚步也有点恐慌地不敢走进去。
周地看出她的害怕,抬起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语气略带安抚:“虽然他们两个都还活着,但是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是,最主要,他们还是活着的。”
是的,人没有死,一切都还有希望。
容素感激看了一眼周地,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脚,迈了进去。
一抬眼看去,那么场面,她也许永远不会忘记。
两张床榻之上,分别躺在两个她熟悉的人,但他们身上的伤简直令她不忍多看,多看一眼她的眼睛都要发酸。
阿库的胸口有一道很大很长的伤口,此刻还在不断溢出鲜血,不过已经有大夫在诊治。
目光酸涩地移到了阿纳安身上,这个还没有十四岁的小少年,他的一只眼睛被一块白布包裹着,肩膀也有一道惨烈的伤口,呼吸看似均匀,其实他还在发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