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完全没去管神父言语中的暗示，干脆地说道：“如果你是来找麻烦的话，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能请你离开了吗，我讨厌宗教人士和推销员，更别说上门推销的宗教人士了。”

维尔雷特见伯德打算关门，连忙跨前一步挡在门口，讲出了自己的来意：“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其实是来给你介绍生意的。而且是你不会拒绝的那种。”

不出意外的，一到正经内容，维尔雷特的话就变得相对高效了起来。

“如果你指的是昨天晚上的那件事的话，那就请回吧。”伯德回想着电车里的经历，摇头道，“我可不想和一个随时打算做掉我的家伙合作。”

维尔雷特笑着回答说：“当然不是。和以前一样，这次的委托是来自我们教会内部的，而且跟你还有点关系。”

“听起来更麻烦了。”伯德兴致缺缺地答复着。

“先别急着下结论嘛。”维尔雷特耐心说道，“前一阵子城市学院的那起集体昏迷事件你听说了没？”

“有印象，几个学生搞通灵游戏，结果真的招来了什么，最后四人昏迷不醒，一人死亡。”伯德点头回答道。

“没错，就是那件事。”维尔雷特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但问题在于，根据我们在现场勘验的结果，他们的通灵仪式完全就是个样子货，别说招来什么东西了，连魔力反应都不该有才对。”

对于神父的表演，伯德丝毫不为所动：“所以呢？你们发现了什么？”

“熏香，掺进了黑莲花花瓣的熏香。”神父难得地说了一句短句，紧接着又补充道，“以及疑似无面者的爪痕。”

听到这里，伯德皱起了眉头。

黑莲花是一种罕见且珍贵的植物，它原产于幻梦境边缘的勒恩高原，无论是花蜜还是花瓣都是非常有价值的神话材料，前者提纯之后是一种致命的毒素，后者则经常被用于制作致幻剂——如果有相应知识的话，也能够加工成入梦药。

而无面者同样来自于幻梦境，是一种没有面孔的类人生物。

头上长角，背上有蝙蝠一样的翅膀，身后还有一条长长地如同蜥蜴一般带有倒刺的尾巴，浑身上下被油乎乎的像鲸鱼一样的皮肤包裹。

那些宗教画中恶魔的形象，很可能就是来自于它们。

大部分无面者都是梦境神祇的仆人，也有一些会与梦想家或是别的神秘学者建立契约关系，听从他们的号令。

但不论哪一种无面者，都只会在清醒世界短暂停留，等完成它们主人所下达的命令后，就会迫不及待地回到幻梦境的巢穴之中。

“黑莲花、无面者，这可不像是该出现在通灵游戏里的东西。”伯德若有所思地看向维尔雷特，等待着他的后文。

“没错，所以我们也初步查验了那四个幸存者的身份，很干净，都没有什么异常。至于那份熏香的来源，则是一个普通的违禁品小贩，至于他的货源……”话说道一半，神父突然停了下来，带着奇怪的笑容和伯德对视着。

“怎么了，继续说啊？”伯德略有不满地催促着。

但当他看到神父戏谑的表情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啧，你该不会是想说，那东西是我卖给他的吧。”

维尔雷特一副恭喜你中奖了的表情，点头说道：

“Bingo！你猜得真准，但可惜没有任何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