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被宁星棠寒凉的目光盯着,只觉全身发寒。
到了嘴边的是字,迟迟吐不出口。
她并未亲眼看到。
只是看到贤妃向皇后行礼时,皇后突然跌倒。
太后眸光几闪,并未继续说话。
她帮皇后,只不过是因为见不得贤妃。
但如今商墨手握兵权,被宁星棠这么一打岔,肯定是没法惩治贤妃。
不如就顺水推舟,卖商墨一个人情。
等下次找机会,一击弄死这个贱人。
“皇后,贤妃真的推了?”
皇后听言,身子微微一僵。
眼底闪过庆幸和不甘。
她抿了抿唇,哽咽道:“可能是臣妾一时没站稳。”
宁星棠嗤笑:“没站稳?皇后一句没站稳,就污蔑姑姑推你,残害龙嗣。”
“我倒是奇怪,按理说皇后这么大的年纪才有了二胎,太子又是个不省心的,肯定会极为小心呵护。”
皇后听闻,瞳孔微微一缩。
难道宁星棠知道了什么?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她否决。
她腹中还是安平王的,这件事就陛下,安平王以及她自己知道。
陛下都下了口谕,承认孩子是自己的。
安平王也不可能说出去。
想来应该是宁星棠故意套自己的话。
想到这,皇后双眼通红,满是哀痛地看着宁星棠,“太子孝顺爱民,在你口中却成了不省心,如今本宫失去了孩儿,定会被你污蔑成本宫故意跌倒。”
“宁星棠,你不曾为人母,自然不懂为人父母的心。”
“那可是本宫的孩子啊!天底下哪有父母会故意残害自己孩子的?”
面对皇后凄厉的质问,宁星棠只云淡风轻回了四个字,“宁沧涯啊。”
皇后酝酿好的情绪,瞬间凝住。
惠嫔嘀咕了一句:“宁丞相这种虐待亲生女儿的是少数,不代表多……”
话未说完,被太后冷冷看了眼,立刻闭上了嘴。
宁星棠勾起唇角:“皇后早不跌倒,玩不跌倒,偏偏姑姑请安时跌倒,这可真巧合。”
她站起身,走到皇后面前,躬下身子,“巧合得让人不得不怀疑啊。”
皇后听着她的话,头皮一阵发麻。
太后正要怒骂宁星棠不敬国母,就看到一名宫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她双手将托盘举过头顶,跪在太后面前,恭声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凤袍取来了。”
太后愣住:“哀家何时让你取皇后的凤袍了?”
宁星棠轻笑一声:“祖母别动怒,是我让她取来的。”
她这一声祖母,唤得太后后背生寒。
太后敏锐地察觉到,她想杀了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声音很淡,“你取皇后沾染了血腥的凤袍过来作甚?”
皇后跌倒小产,凤袍沾染的秽物还没来得及清洗。
这般近距离之下,淡淡的血腥味涌入鼻尖。
太后以及其他嫔妃闻着,眉眼间忍不住划过嫌弃厌恶。
皇后恰好看到太后面上的厌恶,指尖猛地掐入掌心。
平日里她小心地伺候着太后,就是为了能让她站在自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