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时,慕容震霆回商州,唐府又热闹起来,慕容景没有回来。
慕容震霆酒后说,“景儿刚刚又升了官…”
听到这里唐瑶起身悄悄离开,后面的话她已经猜到了,无非是不便再与商户人家接触以免落人口舌之类的,
慕容景你真的太出息了!唐瑶眼泪滴答滴答的流,还好夜空够寂静也够黑暗,万家灯火也未能点亮她的内心。
从此她一心扑在事业上,不会种地她就去学,先是给人当小工,再给人当长工,一整年下来她沉下心一边跟父亲学习生意,一边下田学种地,学拉车,学算账,生意经一点点的学起来,从最开始的什么都不会,到后来算盘珠子打飞了天,
种田其实不难,倒是赶马车比较费劲儿,一次还从马车摔下来,不过她天生不服输,还是学会了,
算账倒是学了一段时间,自己找了老师教的不好,学的懵懵懂懂,又去信给慕容震霆,
慕容震霆便给她介绍个老账房,“这算账可是大学问,若是懂算账就算是学了一个本事,算好了账能养活自己,”
老师父与慕容震霆的关系好,对唐瑶也是尽心竭力的教,不仅将明面上的账教给她,还将暗地里的算账法也教给了她,
两年后,
唐瑶拿着唐父给的银子开荒种田,将农田种的高产,还养起的牛羊,不仅自己养还到每家每户收牛羊,再倒手卖到城里,收入可观。
唐父见她学业有成,再次让她创业,将自家库房里堆积的陶瓷贩卖出去,陶瓷堆积成山,若能贩卖便是银钱,
唐瑶不怕麻烦辛苦,挑拣上等陶瓷前往山高水远的北山国,在北山陶瓷是最受欢迎的,由于北山国路途遥远很少有商人前往,
因此唐瑶的陶瓷在北山国赚的盆满锅满,
中齐皇帝实行新政,为了更好的巩固国威,实行海上霸主的道路,研制新型海船,由于国库空虚,只能私下找官员与国内商户谈判,希望大家把钱投入国防建设上,
在所有商会都犹豫之时,唐瑶劝父亲:“国力强盛才是我们商人在海外市场的根本,我们唐家应该支持国家建设。”
唐靖山守着自己的棺材本不愿挪动,“这是我们唐家几代人的功劳,跟国家有什么关系,当年先皇时也没将主意打到我们商户身上,怎么收税收租时不见向着我们商家,到出钱的时候找到我们了,我不出,出也是出小头,五千两黄金?你想得美!”
唐瑶见说不过父亲,带着自己的收入,以唐家的名义全捐了,
唐靖山气的半年不与她说话,还收走了她一手创建的农田与产业。
不久因为唐瑶的支助,国家很快研制出新式军船,皇帝特意送来亲笔匾额,“明德兴邦”
敲锣打鼓的送到唐府,唐靖山与唐瑶的名号也响彻天下间,唐父对唐瑶另眼相待,唐瑶也得到了商会的肯定。
而她已经两年多未见到慕容景了,听说他因为朝廷内斗被贬去灵州,
她虽经商之时偶尔路过灵州,可她一次都未去与他相见,三年前的事她都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他未回过一封信给她,她也再没写信过去。
又一年春节之时,
京城四姐姐还是未能回娘家,成亲七八载从未在春节时回娘家探望过,虽母亲嘴上不说,但背地里却总是掩面而泣。
大年初五,唐瑶迎着小雪坐上前往京城的马车,她大包小包的带着四姐姐爱吃的点心,
下了马车却未见四姐姐来迎接,如今的唐瑶再不是那个初来京城的小丫头,
门房仗着自己是相爷府的人,阴阳怪气的说着:“姑娘,劝您一句,还是回酒楼等着,我们丞相大人的府邸近来客人颇多,顾不上你们小门小户的。”
唐瑶命下人拿钱打点,门房得了沉甸甸的银钱才客气小声的说:“少夫人在偏房内,不用我们知会您也能去得。”
唐瑶心一沉,迈着步子来到丞相府的偏房,见自家姐姐背着小女儿,领自己的大女儿在冰天雪地的里洗碗,眼泪含在眼圈,
命身旁的下人:“去把她们娘几个请回马车内,”
话落,独自走向前厅,路上遇到相爷府的几个婆子,上前问她:“你是谁家的?”
唐瑶:“商州唐家!”
婆子疑惑:“我们丞相府并没有收到拜帖呀,你是怎么进来的?”
唐瑶不理继续向前走,那几个婆子便跟着,其中一个婆子跑去不知给谁报信,
唐瑶来到四姐夫书房外,她的四姐夫正在书房里饮酒作乐,与友人有说有笑,
她一脚踢开门走进屋里,不顾屋内众人,甩了他四姐夫一耳光,“好你个丞相府的公子,居然让我姐姐冰天雪地给你刷碗洗锅!莫非你们相爷府连洗碗的婆子也请不起了么?”
四姐夫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唐瑶!你怎么来了。”
唐瑶:“我不来,难道还要等我姐姐死了才来吗?你们相爷府是不是看我们唐家没人了,居然敢虐待我姐姐,什么文武全才的偏偏公子,都是狗屁!”
说罢转身向外而去,走到门口时她发现慕容景与向河也在书房门,瞪了两人一眼,又对四姐夫说,“你们相爷府欺人在先,我就先将我的姐姐领回去了。”
“唐瑶!”四姐夫喊她,但她偏走,走到一半,四姐姐背着孩子跑来,
四姐姐:“妹妹,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唐瑶伸手握住姐姐的手,单薄的衣服让她的手冰冷,“拜帖前日以下,是他们相爷府故意不想接见,如今你过的这样的日子,怎么连一封信也不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