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娟子,你们跟陆仪的关系把我搞蒙了。”
“宏宇,要不是上次你约着一起吃饭,你可从来没有说过你认识陆仪啊。我们是跟陆仪很熟,但是,这么跟你说吧,哪怕这世界上只剩一个女的跟俊文,我都不担心他俩之间会有什么事儿。我一个当老婆的都这么坦然,你担个什么心呢?你跟陆仪都各有各的心结,慢慢打开吧。另外,你要想追人家就别老提什么过去,什么雪茹,什么雨薇。你都怀疑你这几年是怎么当的律师,情商怎么那么低呢?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确定你是被外派到非洲的,不是被踢去的?刚刚崔少秋还打电话给我,说你有毛病。我告诉你啊凌宏宇,在你之前我们家俊文和陆仪可都是一点儿绯闻都没有的,如果以后在成都我听到有他俩的风言风语,我可不放过你。”陈娟在电话那头一通流畅的输出。
贴在旁边偷听的罗俊文笑不可支。
凌宏宇把电话塞带给他,说:“罗俊文,你听见了,我只说了一句话。好嘛,你这位好太太,平时那个不善言辞的样子感情全是表象啊。对啊,你们罗家的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啊。你妹,”他赶紧收住,轻咳一声,快速滑过,“对罗太太今天算是有了新认识。”
“废话,我太太还能让你了解得那么清楚?赶紧的,收拾一下,回去休息。我留在这里就行了。”罗俊文说。
凌宏宇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吧。我去跟她打个招呼。”
“刚睡着。”
“我去看一眼总可以吧。”说着他走进陆仪的房间。
她双眸轻闭,肤色依然略显苍白,憔悴依然写在脸上。凌宏宇凝视着她的脸。以前他总是能从这张脸上依希看到罗雪茹的样子,可是今天,此刻,看到的却只有她,陆仪。他伸出手想要轻抚她的脸,却停在了半空,怕惊醒她,怕破坏这样的平静。
七天以後,陸儀的病已經痊愈,俊文也早已回成都去了。這幾天,凌宏宇除了没有住在陆仪那里,天天都从早到晚的待在那里陪着她。陆仪还算好,没有执意反对他的出现,虽然并不热情,但是也并没有拒绝。
秦蓉是陆仪在BJ的一个死党,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跟成都没有任何关系的、又很投缘、三观一至、可交心的好朋友。陆仪很珍惜这段友谊。陆仪这次生病,她也看出了凌宏宇和陆仪之间的那点意思。闺蜜催牵手的戏码上线。
“你干嘛对人家爱搭不理的?”秦蓉找个理由把凌宏宇支开,开启八卦模式。
“我很礼貌啊。”
“要不要颁个文明礼貌奖给你啊。人家是来做好人好事的啊。”
“那对于怀了狼子野心的,你作为我最铁的闺蜜,不帮我打走他。”
“他这狼子野心起得晚了。我看你俩挺合适。”
陆仪把凌宏宇刚送来的花拆开,拿过剪刀和花瓶开始准备插花。
秦蓉坐过来帮忙,说:“你其实也有那么点儿意思的,是吧?那还等什么呢,处一下呗。”
“处一下?”陆仪笑着反问。
“那必须的。我跟你说,你俩还真是有夫妻相的。”
“这还没开始处呢,就有夫妻相了。”陆仪笑,然后说道:“等我处理一些过去的事情再说吧。”
“陆仪,我知道你和凌宏宇都是有故事的人。但是,昨日之日不可留,生命仍然在向前,路还在脚下。回顾过去也只应该是为了更好的前路。你懂的!“秦蓉鼓励道。
“懂的,懂的,秦妈妈,我发现你当了妈妈之后这种说教能力火箭似的飙升哦,你要当心你们家先生受不受得了你。“
“他敢!“
他们俩正笑闹着,凌宏宇和古建平从外面进来。当看到陆仪只穿了一件单衣坐在哪儿插花,凌宏宇马上递上一件开衫毛衣过来,说,“真是病好一點馬上就張狂啦!拜托你珍惜一下我們這幾天的勞動成果。”
陸儀從他手中接過外套,问秦蓉,“听听人的口气,你还坚持投赞成票。”
“死鸭子嘴硬型。属榴莲的,硬硬臭臭的,但甜软到骨子里。算极品吧。”
二人笑疯,把另两位男士搞得莫名其妙。
“還有三天就是春節了,你打算好怎麽過這個年没有?”等他们平复下来,凌宏宇靠着墙、手叉在褲袋裏问。
“清清静静的過。”
“返歸真哪。”
“耳根清静而已。”
“真懷念你生病時的模樣。剛一好起來就又冷冰冰,幹巴巴的了。”
“那你還不離我遠一點。”
“為俊文的事我已經向你道過歉了,你還在生氣?”
“我可没有功夫生誰的氣。我准备出去走走。”陸儀往插好的花上轻轻喷了一点水。
“這次又要跑到哪兒去?”凌宏宇这才注意到面前的行李。
“你呢?怎麽過這個年?”陸儀反问。
“回成都。好多年没在成都过年了。俊文也許還願意收留我。你難道不去給你哥哥嫂嫂拜個年?”
陸儀猛的把水壶用力放到桌子上,直起腰,她冷冷的盯着對方。
“是俊文說你們象兄妹一樣的。”凌宏说求饶道,“真的只是想开个小玩笑。”
陸儀很嚴肅的盯了他一陣,然後,她俯下身,把她的行李箱移到墙边放好。
“我是後天的飛機,可以的話一起回去吧。”宏宇說。
“我不回成都。”陸儀把最後一樣東西放進箱子裹,轉過身幹幹脆脆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