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阿尔泰举起手，就像在和伊妮德上课时那般，“如果有人让我感到非常不快，我可以杀了他吗？”

背对着阿尔泰的杰洛特脸皮抽了抽，迟了一秒就被丹迪里恩抢了话头，“我强烈建议不要直接动手，被杀那人的朋友、家人，后边的卫兵都是麻烦。”

“那就都杀了。”阿尔泰微微笑。

“不！不可以！”诗人抓着头发，“把人都杀了你还怎么欣赏风土人情！我还向谁吟唱诗歌！”

“所以你的重点是后边这个吗？”杰洛特精确吐槽好友。

“不！我是说不要把杀人放在解决问题方法的第一顺位啊！你之前的世界就没有更加文明一些的方法吗？”丹迪里恩语速越来越快。

阿尔泰仰头开始思考，半晌过后，“把人拉到熔炉里当柴烧怎么样。”

“……人类完了。”诗人扶额低头叹息。

“所以你相信我确实能单人灭国了是吗？”阿尔泰扭回头，“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容易被骗啊孩子。”

“你骗我？”

“没有。”

“……噢…女神啊……”

…

旅途比想象的要漫长许多，即便诗人是个年轻小伙，变种人和不死人脚程都远超常人，可入夜了也没有能够回到人类村落，于是三个人形生物找了处相对平整的草坪准备露营过夜。

猎魔人忙里忙外，迅速搭好篝火，把马鞍袋里存放的食物取出来放在火上加热。

“话说，杰洛特，你至今杀过多少怪物？”已经侧躺在草坪上，看着篝火发呆的阿尔泰随口问道。

杰洛特摆弄着食物，“不记得了。”

“那有哪些怪物是你不想杀却不得不杀的。”

猎魔人沉默。

阿尔泰想起了猎魔人先前说过的话，“你在想的不会是人类吧？我说的是怪物，非人形的。”

“没有。”这回猎魔人很果断地回答了。

“所以这个世界上的怪物就个顶个的该死吗？让你这位多愁伤感的忧郁王子也能够没有心理负担地任意杀害。”诗人也凑过来，摸走篝火上烤热的肉干，打趣道。

“因为我是猎魔人。”杰洛特只说了这么一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依靠什么样的守则行事，那些猎魔人守则绝大多数都是杜撰。

“如果是我的话，那些美丽优雅的女吸血鬼肯定值得一个给自己申辩的机会……”丹德里恩嘿嘿笑起来，“当然是用嘴来进行申辩……”

阿尔泰摇摇头，好个下流诗人，“你该不会只是个末流诗人，只会唱些庸俗剧本吧？”

“怎么可能！”下流诗人好似被踩到了尾巴，他激动地跳起来，“我正在撰写一部巨作，包含了扣人心弦的冒险、感人至深的情感、刺人心扉的悲伤……”

“你是主角？”阿尔泰看着侃侃而谈的诗人，看向杰洛特。

“应该不是……目前我和他只经历了一些小冒险。”猎魔人拿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所以是正在撰写嘛！”

“那你也许没办法让你的巨作卖座了，常识里都说猎魔人冷漠无情，一点属于人类的心肠都不剩下。”阿尔泰回忆了一下法兰茜丝卡给自己上的那些通识课的内容。

“那你现在遇到一个真猎魔人并和他相处超过四个小时了，你怎么感觉的？”杰洛特转头看向战士。

“我感觉常识都是骗人的。找个机会我要好好教训一下教我的老师……”

“你会杀了他吗？”诗人恶狠狠地问道，这些误人的常识确实会影响他的作品传播。

“不会，我要好好鞭打她。”

“她？哦……”诗人嘿嘿笑起来，“是个精灵吗？”

阿尔泰点点头，“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两年都在精灵的地盘里，也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丹迪里恩捏住下巴，“这就是为什么你成了精灵的盟友……”

诗人总是喜欢把原因往浪漫的方向上去想象。

“精灵女友吗，挺好的，至少不用考虑寿命问题。”杰洛特也加入讨论。猎魔人没有寿终正寝的，没人知道猎魔人到底能活多久，但杰洛特知道维瑟米尔，他的导师已经两百多岁了，寿命的差别让猎魔人和普通人的爱情太折磨内心了。

“除非她允许，我不会发表任何评论。”

“相当爱她嘛。”诗人取下琴，手指抚上琴弦，奏响音律。

“已经有点想她了。”

“你怎么像个刚进入青春期的男孩……”丹迪里恩弹着琴，“初恋？”

阿尔泰点点头。

“你几岁？”丹迪里恩瞪大眼睛。

“记不清了，快十万年了吧？”

“？！”丹迪里恩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这十万年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