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宋之墨说道:“若真的牵涉到了徐家,这件事情就闹大了,希望只是刘四乱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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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哥!”
大堂内,烛火轻轻摇曳。
张渠满脸严肃地看着宋天玺道:“这案子还往下查吗?”
“查!”
宋天玺没有丝毫犹豫,沉着脸说道:“得查清楚,是不是刘四在那里胡乱攀咬,或者有人指使他这般做!而且,这事咱们还不能瞒着!”
说着,宋天玺咬了咬牙,“刚才我们审问刘四的事,恐怕北京也会很快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住!”
张渠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是,这里是大明朝的南直隶,锦衣卫无孔不入,就在刚才那些人中,没有谁保证其中的人不是出自南北镇抚司,或者东厂、西厂!
确实瞒不住!
“那我们怎么办?直接这样调查?”张渠看着宋之墨问道。
“先把钱梁还有那几个巡检司的人抓了,然后派人秘密调查徐家!”宋天玺沉声道:“不过在调查之前,还得派人送信给徐阶。”
“这事徐阶怕是被蒙在鼓里,到了他那个位置,除了大海上的巨大的利益还有关乎朝廷的事,太湖这三瓜俩枣他看不上。”
“太湖的事,若真与徐家有牵连,恐怕也是徐家族里的人打着他的旗号,在下面胡乱来。卖个情面给他吧,算是结个善缘!”
“嗯!”张渠听了用力点了下头道:“确实,徐阶如今被皇帝信任,如今入了阁,听说还值守西苑,这是真的让皇帝信任了!”
“所以呀,查的时候,不能把徐家人得罪了,秘密调查!”宋天玺道:“等信送到了北京,我们掌握了具体的证据,再出面拿人!”
“至于真是徐家人小辈做的,能不能保住,就不是我们说的算的了。真扯到了徐家身上,我们只能抓,不能判,等北京的意思!”
“我明白!”张渠道:“这事我等下也给我兄长去个信,扯进来了,总是要全身而退的。”
宋之墨听了却是微微一笑,看着张渠道:“不用惊动英国公,这件事虽说可能扯上了徐家,但是具体后面会怎样谁都不清楚。”
“至少现在,皇帝对徐阶极其信任。严嵩掌权,内阁总得有人与他制衡,放眼大明朝,还能跟严嵩斗一斗的只有徐阶了!”
“皇帝不会动徐阶,若真要扯上了徐家人,说不定皇帝还会出面保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只要把刘四、钱梁这些罪魁,最多再扯出几个南京部院的官员来,这事就算了了。”
“徐家人,至少现在不是我们能动的!”
听到这,张渠眉眼一挑,算是彻底明白了,当即起身朝宋之墨拱手道:“玺哥这番话,让小弟醍醐灌顶,小弟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
宋天玺微微一笑道:“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这般客气!”
扯上了华亭徐家,宋天玺就不能查得太过,甚至南京守备府还得帮忙稍作遮掩,即使真有徐家小辈扯进来,怕是还得上书帮着稍微圆一下,至于怎么圆,就看朝廷的交锋了。
不过这事是他儿子冲在一线查出来的,怎么着宋家都要多捞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