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一离开,他就想着收拾了家当跑路。
他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动了朝廷贵人的物事,迟早出事。
“慢着点!看着!”刘四没好气地瞪着几个毛手毛脚的仆从。
“帮主!”
一名尖嘴猴腮,下巴上颧骨间长了颗痣,痣上面还留根黑须中年男人,谄媚的出现在了刘四的跟前。
“啥事?”刘四看了眼自己的军师。
“帮主!”军师在刘四跟前小声说道:“我们怕是不能躲到太湖,干脆往南,从钱塘出海,去海上!”
“啥?”刘四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军师。
刚才不是说好了去太湖躲一阵儿的吗?
“帮主!您有所不知!”军师把刘四请到一边,小声的说道:“我看那钱主簿刚才没安好心,小的在外头听了不少去,感觉他是想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帮主您的头上。”
“我自然知道!”刘四冷声道:“在屋子里,老子让他骂,让他说,你以为老子是怕他?老子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
“想让老子一个人背这个锅,老子才不干了,老子不陪他们玩了!就是~”
刘四盯着自己的军师,狐疑地问道:“说好的去太湖,怎的突然变成去海上了?”
“帮主!”军师赶紧解释道:“如今朝廷怕是已经开始调动人马在太湖主要的出水口进行排查,不日可能就会往太湖深处和各岛之间游弋。”
“我们去太湖,每日里要跟他们周旋,难免疏忽大意暴露了自己。不如去海上,大海广阔,天高皇帝远,谁能管得了我们。”
“想想那王直、徐海,这些人当初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这才几年?个顶个的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小的可是听说,如今王直号称五峰船主,已经跟倭寇那边联系上了,准备在倭寇的地盘上落地生根。咱们挑了好手去到海上,凭着手中的钱还有帮主的身手,难道不能在海上再打片天下?”
“太湖太小了,容不下帮主您这样的奇男子!”
最后一句彩虹屁,直接拍到了刘四的心尖尖上,刘四非常地受用,非常赞赏地拍了拍军师的肩膀,很是赞许道:“军师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的,我的张、张啥良,还有刘伯温!”
“就张良!”军师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
“对张良刘伯温,军师你就是我的张良、刘伯温!”刘四非常器重地拍了拍军师的肩膀,而后转身叫来两名亲信,嘀嘀咕咕地吩咐去了,倒把自己的军师晾在了一边。
“哼!”军师看着离开的刘四,眼底快速划过一丝阴翳。
刘四可不是他的主子,若非看在银子的份上,他才不会跟这么个大老粗出主意。
至于把他引到海上,全是钱主簿的意思,路上已经给刘四准备好了各种玩意儿,就等着他上路了。
“帮主,有情况!”
却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帮众快步跑到了稍远处的刘四跟前,在刘四耳边小声说道:“装外头有人发现了官兵的踪迹,似乎是朝我们刘家庄来的。”
刘四听了心中一惊,却是不动声色地动着嘴皮子,细如蚊声般吩咐道:“只拿金银,能带多少带多少,立刻上船?不要惊动了军师。”
“是!”
“军师啊!”忽的,刘四很是热情地对那军师喊道:“老子上个茅厕,这里你给我盯好了!”
“是!”看着捂着肚子跑向屋里头的刘四,军师在心里暗骂一句,“懒人屎尿多!”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四进到屋里立即恢复如初,叫上屋里头几个亲信,快速从后门离去。
军师,什么狗屁军师,‘死要钱’底下一条狗罢了!
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