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她的整张脸憋得通红,双眼渐渐失了焦距,就连拍打顾剑州的双手也缓缓滑了下去。
随着眼皮阖上的动作,一滴热泪自眼角无声滑落,顾剑州一愣,连忙将手松开,失声唤道:“谢榆桉?”
没有回应。
顾剑州来不及思考,俯身噙住谢榆桉有些发紫的唇瓣,毫无节奏地给她一口又一口地渡气。
不知过了多久,谢榆桉重又睁开双眼,看清眼前放大的五官后,她抬手去推。
手上力气不大,可顾剑州却仿佛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推力。
感受到身下人的抗拒,他浑身僵硬,眉心一跳,止了渡气的动作,直起身静静地看着谢榆桉。
眼神没有一丝情绪,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谢榆桉都无法忽视适才顾剑州的杀心。她用极大的力气缓和了自己的气息后,从容地迎上他毫无波澜的墨眸。
默然对视了片刻,谢榆桉缓缓说道:“顾剑州,咱们心平气和地聊一聊吧。”
顾剑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没有言语,没有动作,算是默许。
谢榆桉依旧不闪不躲地迎着他的目光,不温不喜地说道:“如你所说,在你还没有厌倦我之际,给我安王妃应有的体面。”
不等顾剑州言语,她接着说道:“我自是会洁身自好,不给安王府丢脸,这一点你无需担心,亦无需怀疑……”
想到眼下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时代现象,想到适才在浮世听风阁里嗅到的胭脂香,谢榆桉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当然了,你若喜欢外面的女子,或是想带谁回府,我亦不会阻拦!”
她眨了眨眼,诚心问道:“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顾剑州冷笑,嘲讽道:“王妃还真是嘴巧的很!将自己标榜成贞洁烈女,本王倒成了风流成性的浪荡子,呵……”
“本王该说什么?说王妃体贴人?”
看着又当又立的顾剑州,谢榆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脱口而出道:“随便王爷怎么想吧,谁让榆桉如今寄人篱下呢……”
话音刚落,顾剑州突然倾身靠近,谢榆桉一激灵,下意识抬臂挡在身前,戒备地看着他。
顾剑州眯了眯眼,嘴角扯了扯,“谢榆桉,你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盘,可本王凭什么听你的?”
“或者说,你有什么是值得本王将安王妃的名头许给你的?”
担心他下一句又要提及狼王符,手足无措的谢榆桉,在目光突然触及到手腕露出的半截红玉镯时,心头瞬间一亮。
她一把将袖子撸下,甚至还贴心的将手臂抬到顾剑州眼前,指着那红玉镯轻快地说道:“就凭这个!”
顾剑州看向眼前的一截藕臂,虽然周遭光线极暗,可在红玉镯的映衬下,竟白的有些晃眼。
一团燥意自心底升起,他觉得喉口干涩不已,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样做非但没有缓解突然出现的异常,反而那燥意愈发强烈,更是不受控地在他的四肢百骸游荡,最后齐齐向下汇去。
欲念驱使下,顾剑州离身下人又近了些,薄唇轻启,语带诱惑地说道:“不如本王今夜便让你坐实这安王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