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有话咱也要说在前头”,阴影之中人,果然开始提了要求,言道:“你们想要平安出去,至少要答应我三件事。第一件事,不得讲述这里的任何情况,哪怕是一根草和一只虫子都不要提!第二件事,立即向经途尉报告你们的下落,让司马防去亲自接见你们。还有第三件事……从此以后,无论你们背后有多大的主子,都不得做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事情”。
“我答应你”。
赵宣果断回应,直言道:“别看我是赵忠宗族的后人,可我并不想做什么纨绔子弟!如果可以,我愿意奉献一生,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罢了……不过,可以的话,我也想让自己能过得舒服一些”。
“呵呵呵……好逸恶劳者,焉能改变这个世界?我不会强求你太多,只要你的所作所为,不违反上面这三件事,就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阴影之中的人,继续言道:“好好休息一下,吃了晚饭就准备离开吧”。
“这不会是断头饭吧?”,赵宣问道。
“哈哈哈哈,你吃了便知道了”,阴影之中的人,渐渐地离开了。
……
密室的地道之外,驼爷躬身一直守着。
见司马徽从密道出来之后,驼爷当即拱手问道:“主子,此行可有收获?”
闻言,司马徽看向手中的竹简,笑了笑,言道:“今日暂且不知,他日若有应验之时,才晓得我今日此行是否有收获了。”
驼爷眉头紧皱,问道:“难道,是那小子唬我?外面经途尉正来回巡视,我手下的几个档口都被抄了……我就担心,他们迟早会发现这里!小人斗胆建言,不如直接灭口,再把密道毁掉!”
“费那么大功夫作甚?引他们进局,不过是想做个引子罢了……引子还没做好,这司马防的鼻子已经闻过来了,四处受制之下,来不及做什么局,只能再另寻机会了”。
“那两人?”
“就此放了吧,留置无用”。
司马徽想了想赵宣的所言,又看了看手中的竹简,轻声道:“若那小子所言属实的话,我以身入局的时候,尚未到来。与其机关算尽,成就了旁人的衣裳,倒不如休养生息,他日再说。”
自己的图谋之局,若是无足轻重。
怕是整个京城,除了一个小小北部尉司马防以外,另有他人在稳定局面。
亦或者,是那个老不死,只剩一口气的太傅胡广,早已经替少帝理清了朝局的局面。就算自己能搅动党人之君,在京城和朝堂之上再生事端,怕是也很难扭转局面了。
是不是……我还是太年轻了些?
司马徽眼神忽然有些迷离,对自己原本的信念,产生了不少的动摇。
“就因为那小子,我家公孙兄弟的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驼爷颇为不甘,甚至觉得司马徽有些妇人之仁了。就此放过赵宣那个嚣张的臭小子,还有浑人一个的赵承,自己还如何立威。
司马徽仿佛事不关己,直接藏好竹简后,对驼爷说道:“外面风声鹤唳的,你先把自己的尾巴处理好再来找我吧……至于那两人,只是我说要放了他们……你若是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
听出司马徽口中的不满,驼爷如遭雷击,连忙拱手道:“属下,绝不是这个意思”。
“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司马徽挥手送客。
房门处,两个表情淡漠地门童,悄无声息的出现,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驼爷。这种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眼神,让驼爷的心窦落到谷底……
他也不敢耽搁,连忙拱手道:“属下这就放了他俩”。
说完,驼爷扭头进了密道,头也不回地赶忙离开了。
司马徽房内,紫烟袅袅升起。
两个门童走到密道的左右,望着背身躺着的司马徽。
司马徽轻声道:“封死这门吧,以后再也不用了”。
“是”。
俩门童直接扣动机关,当即密道的入口开始落下巨石……与此同时,整个密道的通路也开始崩溃!
阴暗密道内,驼爷正埋头走着,表情阴狠地回想着司马徽的言语。
“主子……你到底还有多少底牌?你后面之人,究竟是谁?”
轰!
伴随着巨响,一股冲击直接从他身后扑来。
驼爷目光惊恐地回头望去,看到通道尽头的灯光正逐个被黑暗吞没,空气中弥漫着烟尘和煤灰的味道,以及如同连绵惊雷的响声。
当即,驼爷意识到什么,哪里还敢走神,竭尽全力地开始在密道内奔跑!
后面坠落的石板,距离他越来越近!
要是将他吞没,如此的死状绝对是最凄惨的!
“我不要死啊!”
驼爷凄惨地叫着,鼻涕眼泪横流,濒临死亡的绝境,肾上腺素都尽数爆发出来!让他百米直线的速度,直接逼近 9秒的人类极限!
终于,在他迈出地道出口的瞬间!
轰隆隆!
无数的残渣和碎石将他给推了出去,整个人如同刚从坟墓里钻出来,连滚带爬地从碎石堆里,往地牢的空地钻去!
“啊啊啊!啊!啊!我……我可是差点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