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傅胡广病重,小皇帝心忧老大人的身体,正有些闷闷不乐。借着现在,把这几样东西送给小皇帝,想来能让他开心一些。
那位老大人,料想是活不到夏天了。
少府太傅一死,如今年岁正十六的刘宏,正当壮年,必然会在胡党和士族的支持下涉足朝政!到时候,小皇帝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他,如今日般往皇帝身边安插自己,便不会容易。
胡广,这个老东西死的时机未免太早。
若是再迟上两年的话,自己安插的碟子羽翼渐成,就不用担心皇权宠信的事了。
赵宣此子,似乎可作一笔妙棋!
正好将这个赵宣,作为内应,安插在小皇帝身边试试!若是他日后能成皇帝宠臣,也不怕我赵忠朝中无人了。更何况,这个赵宣着实不是一个安于寂寞的人。
看着案板上挥洒俊秀的墨迹,以及那豪气万里的诗句,更是让赵忠也有掌控天下的野望!
他想要位极人臣,更想要在史书留名,做一个被后人铭记的大官宦!
如此,方能证明,自己即便是作为阉人,也能够与其他人一样,作出同等甚至远超旁人的丰功伟绩!
后世若是赵氏香火鼎盛,最顶上的祖宗牌位上,定然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赵忠放下笔墨。
目光如炬。
他下了定论,言道:“过两日,我去宫外亲自见见他吧”。
“甚好!”,马大人躬身笑言。
……
入夜。
赵宣醉意满腔,举着酒杯对明月道:“上天,尔安排我来此地,定有缘由!可究竟是何缘由,我不想多问了……你若是不想我胡作非为的话,现在趁早将我收了吧……”。
“喝”,已经趴在桌子上吐了两摊的赵承,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
赵宣被逗得笑个不停,拍了赵承脑袋一记,说道:“吓唬老子,明天给你嘎了,送进宫去!你不是挺能喝吗?怎么就趴下了呢?”
正说着话,一袭红衣便落在桌旁。
那是一位身材丰盈的妇人,正有些无奈地看着赵宣和赵承,言道:“你们今日也喝太多酒了,眼瞅着夜禁时辰到了,干脆留你们在这过夜吧”。
“劳烦嫂嫂了”,赵宣醉醺醺地说道。
那红衣妇人嗔道:“什么嫂嫂,我可跟桌上的憨货没有半点关系……宣公子,你可千万不要乱说呢!今夜,我先扶你回去睡吧”。
红衣妇人似乎别有意图,故意裸露胸口,试图引起赵宣的侧目。
可谁能想到,桌上的赵承陡然醒了,一把将手揽在红衣妇人的腰上,扛起红衣妇人便踉跄着往屋内走去,边走边道:“你个坏妇,莫坏了我家兄弟的清名!看你如此风骚,今夜便让老子好好折腾折腾!让你早点收起不该生的坏心思!”
“赵承,你竟敢装醉!”,赵宣故作生气地站起。
赵承哈哈笑着,扛着嗔怒不已的红衣妇人,大笑着便入了屋子。只听着门闸落下,不消片刻便听着房内大战初起,哼哧哎呦声一片。
至于赵宣。
早已经滚桌子底下了,用一片树叶盖着裸露的肚脐眼,打着呼噜流着口水地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衣衫不整的赵承忙从屋里跑出来,扛着还没有醉醒的赵宣,慌忙地逃出了院子外。
他俩刚跑出去,便听到院子传来尖锐的喊声。
“赵承你个王八蛋,白喝老娘的酒不说!竟然还敢偷老娘的闲钱……有本事你就别回来了,下次再回来老娘我挖了你狗日的裤裆!我呸!”
“别喊了,骚婆娘也不怕丢人!”
赵承笑呵呵地回道。
自然,身后是骂声一片,甚至有把菜刀都飞了出来。
赵承听着后面的骂声渐渐停歇,后怕不已地抹了把冷汗。他啥都料到了,就是没想到折腾那婆娘一晚上,这婆娘那么早就睡醒了。
当真是应了一句俗话。
没有耕废的田,只有累死的老牛。
……
然而,赵承却没有注意到,赵宣眉头紧紧皱着,即便是他扛着摇晃,也始终没有苏醒。似乎正深陷某种梦境当中,而梦有人言之,乃是通往平行世界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