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之时,他趁机拎起床上的女人挡在身前,刺杀者见状虽然竭力扭转剑锋,却也来不及收手,这一下,狠狠刺中了女子的胸,刺杀者失神时,给了姓吴的机会,他拎起花瓶,砸中了他,夺过利剑,挥舞着砍去,一边砍一边怒吼,“九重楼的杂碎也敢造反?!”
天鸣说到这里,忽然停了,她看到朱蓝山忍了许久的泪几乎夺眶而出,“被刺中的女子就是是我啊....”
王天鸣被她嚎的头疼,伸手使劲儿捂住他的嘴,企图用喊声盖住他的号啕,“就算是你也是上辈子了,你先听我说完....你那舞确实跳都得好。”
“呜呜...”
“梦不是连贯的,下一刻,我便见到姓吴的在挖坑。”
“呜呜呜....”
“他把那女子分尸了,脚脖子扔到了河里,剩下的一部分埋在了你这里。”
“呜呜呜呜....”朱蓝山挣扎着甩开天鸣,喘息了下,痛心疾首道拍案而起,“...我这里一直都是县公署啊,怎么会,怎么....”
他猛然一顿,忽然冷静下来,回眸看向天鸣,对上她严肃地眼睛,“我找师傅看过,那铜镜至少百余年了,百余年前,这里也是县公署,你的意思是那姓吴的....”
王天鸣长叹一声,负手而立,瞧瞧房梁,瞧瞧床铺,摇了摇头,“百余年了,这床,这梁,还是那副老样子嘛!”
朱蓝山怔住,随她视线瞧来瞧去,而后尖叫一声,再不住这里,骑着天鸣的马,飞快跑到了占梦房....
他的突然出现,让占梦房小院里围炉煮酒的文照和林清越很难办。
没办法,热酒就买了两壶,一人一壶外加一只烧鸡,当然不是杜大姐家的,但味道也是极好。
他们正暖呼呼的烤着火,喝着酒谈着心呢,便见朱蓝山破门而入,连马都来不及栓,他已经跑了进来,粗鲁地拎起林清越的衣领子,“你早就知道了?”
林清越被她拎着,嘴里还嚼着鸡肉,面色未变,囫囵不清地应着,“你说啥?”
“我上辈子是被个姓吴的县令杀死的?”
林清越一愣,而后好奇地问,“还真是他啊?”
朱县令立即发疯,将林清越狠狠摇了又摇,此时文照已经拴好了马,高声问他,“俺家梦官今晚还回来不?需要我留门吗?县令,朱县令?”
朱蓝山愣着松开手,绝望地哀嚎一声,又绝望地看着夜空与天地间的苍茫....
身后俩人则继续围炉煮酒,谈古论今,清脆的碰杯声在他耳畔频频响起,丝毫没顾及面前的县令已经正在难过至极,至极的难过。
他在那里独自伤怀了好一会,久到他们酒都喝空了,见实在没人照顾他的心情,不得不自己问,“九重楼到底什么地方?”
文照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说,“问了一天,有个快百岁的老人家知道,就在禅寺附近的一片地方,但早荒废了,过去是个...咋说的,明面上都说是个教坊。”
“?”
“实际上是仅供官老爷们享乐的地方。”林清越放下酒盏,看着满天星空接了一句,一呼一吸带着酒气,身体被冷风吹得冷,心里被热酒烫的暖,他好像独自看过许多次这样的夜空,感慨道,“九重楼,诗词歌舞,层层而过,能踏上第九重楼,才能看到最漂亮的姑娘,颇有情趣啊。”
他又看向朱蓝山,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他打量一遍,“最漂亮的那个,我见过一次。”
朱蓝山喉结动了动,一时无话。
“但听说下面,其实还有一层,总共十层。今日我们走访的那位老妇,就曾被关在最下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