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脱掉手套
一个皱皱巴巴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似乎要将这座被冰封的雕塑唤醒
“闪开!”
远婆突然大叫,把医生吓的连连后退
“哐”的一声,远婆右手锋利无比的斧头就将这个摄人心魂的尸首斩了下来
“把她给我抬下来!一点魂魄都没有了留着干什么!”
医生惊魂未定地把这两块尸体抬了下来
而远婆仔仔细细的看了雪柜右下角她的名字-“李雪娇”
“你将是我最满意的一把伞!”
远婆熟练地解剖这具完美的尸体,分别取下她的每根肋骨以及左股骨和右胫腓骨
而医生望着这个美丽的头颅,却还是不忍地将她的右眼挖了下来
远婆将包里所有的工具整齐的摆在地上,随后拿出了其中一个伞
只见她把伞打开后,对着伞头吹了口气,那颗镶在里面眼球转了一圈后就飘向尸体上吸吮最后的魂魄
吹完五口气后,她便专心致志地制作那把完美的伞
突然
一束耀眼的白光透过窗户扫射了进来
没有防备的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恍惚吓的叫了出来
“谁,谁在那?”
远婆恶狠狠地瞥了医生一眼,手上正用鱼线把打磨好的人骨从中间串成伞骨
“我把他们支走了啊!今晚就我值班!”
医生小声地直跺脚
“你...你出来!我不怕你昂!”
黑漆漆的走廊中一个手电筒照着太平间窗户哆哆嗦嗦地慢慢靠近
正当步步快到窗户时
一个少了血淋淋的少了右眼长发脑袋被举到面前
“啊哇!啊.....啊啊!!!”
太平间又恢复了太平
远婆也用黑布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李雪娇的皮压实缝在了伞面上
最后把眼睛镶入了伞头事先剪好的洞里
轻轻一吹,就牢牢的固定了在上面
“给。”
医生急不可耐地打开远婆扔过来的玻璃瓶,用力地吸取里面半透明的青灰色气体
不久
医生的手变的如同少年般光滑细腻
远婆一一把雨伞和工具装进背包里,两人就此告辞
外面的雨下的比刚进来的时候更大了,可远婆不用雨伞,也毫不在乎,因为那雨滴丝毫滴不到她身上
远婆骑着三轮车哼哼着小曲,心里算计着村子里多了几个,又少了一个
在快下立交桥西面的荒地边上,一辆黑色奔驰停在斜坡左右张望
敏锐的远婆直接向右拐到了立交桥北面下坡处
把车停了就鬼鬼祟祟的看着车主的一举一动
此时立交桥上一眼望的到头,除了此起彼伏的霓虹灯就是丝丝缕缕的雨滴
远婆溜溜地跑到了立交桥中间的隔离带上,半蹲着正好被绿化盖住
“你个灾星!要不是你我家雪娇就不会死!”
“啊...哇啊啊啊...”
随着婴儿被重重地砸下立交桥,哭啼声也戛然而止
闪电又一次把桥面照亮,照的黑色奔驰车主的背影决然又固执
一声雷惊响,桥下的婴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最后一魄,是妈妈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妈妈爱你,儿子。”
婴儿看着飘在上空面对着自己的虚拟的成像,渐渐消失在雨中
眨巴眨巴眼睛后就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