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景龙闻言眯了眯眼睛,将白氏重新拎到裴晏危面前:“你这娘们,到底耍的什么花招?”
多拖延一分,公主就多一分危险。
若是公主真的遭遇不测……
郎景龙打了个激灵,心想,那恐怕拿整座沈府来陪葬都不够了。
白氏依旧不肯开口,裴晏危沉下眉眼,淡声道:“带上来。”
丁狗子看着他们的动作,再盯着白氏,拼命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被白氏看在眼底。
他是守门的,后门每日往来……
裴晏危只淡淡抬手,不知在白氏耳边说了什么,白氏的面色便由死寂转为了一阵绝望的愤懑。
“死阉人,你敢、你敢!”
她嘶哑着嗓音大声高呼。
裴晏危轻轻笑了一声,一脚踩在白氏的腿上,用力一碾。
“本督为了公主,什么都能做。”
他倨傲的神色混合着令人胆寒的模样,看在丁狗子眼里,瞬间激发了他的回忆。
“是……是……我想起来了!”
丁狗子一个哆嗦,突然高声喊道。
“都督,小的想起来了,夫人之所以瞧我,是因着今日夫人房中的小厨房拖了好大一桶泔水从后门上了泔水车,因着小人当时多问了一嘴,还帮着抬了大桶!”
他再傻也明白,如今是长乐公主在白氏院中不见了,再联想到那大泔水桶……
完了!
丁狗子打了个寒颤,也不顾尊卑有别了,指着白氏怒骂起来。
“你这黑心肝的婆娘,为何要害沈府中人?公主不是你亲生的女儿吗?你好狠的的心!”
郎景龙闻言立刻抓住他的衣襟,厉声喝问:“废话少说,那泔水桶长啥样,泔水车会去哪里?”
丁狗子连忙细细回忆,管事的看出这沈府不中用了,为了戴罪立功,连忙自发地要引路去泔水处理的地方。
一队锦衣卫被分着去了,裴晏危看着白氏,怒火到了极致后,反而归于一片平静。
“本督倒是小瞧了你。”
他弯腰看向白氏,冷冷地低笑:“你一个人可干不了这种大事,说,谁在背后指使你。”
白氏双目大睁,死死瞪着他,龇牙咧嘴道:“你永远不会知道!”
裴晏危垂眸:“是吗?”
他抬起手示意:“来人,持本督的令牌,去皇陵。”
皇陵,大齐皇室的墓地,沈若柳以恒王侧妃身份去世后,就葬在那里。
白氏眼底闪过一抹心痛,恨恨地瞪着裴晏危,几乎瞪出血来。
“阉人,我不会就范的。”
“嗯,”裴晏危拨动木珠手串,“你也不会死,本督要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她只会恨自己没有早死。”
白氏脸上有些惧色,她咬了咬牙,突然呵呵一笑。
“我告诉你沈拂烟的去向,你放过我的若柳。”
裴晏危静静盯着她。
白氏凑上前,仰起头,嘴唇呐呐。
“我背后的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脸色青紫,开始颤抖。
裴晏危微微蹙眉,上前攥住她。
“继续说。”
一瞬间,白氏眼中飞快地浮现出痛快的恨意,她嘴巴一张,一股黑烟突然扑了出来,直直扑向裴晏危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