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干嘛呢?跑到衙门口闹事,你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吗?”
一个身着青黑色皂吏服饰的衙役腰挎长刀边走边厉声喝道。
张本闻言吓得脖子缩了缩,完全没有了刚刚嚣张的气焰。
樊大叔见游宗原跟衙役一起出来,朝他竖了竖拇指。
游宗原笑笑,刚刚他见形势不对,立马就进衙门里叫人去了。
张本这种泼皮无赖,欺软怕硬,就得衙门里的人治他。
“哎呦,官差小兄弟,你可得为老身做主啊!”杨母见有官差把张本镇住,立马扑上来哭诉道。
“先别急着哭,说说怎么回事吧!”官差面无表情的将杨母扶好,刚正不阿道。
“兄弟,兄弟,是这样的!”张本见杨母扑了上去,生怕自己失了先机,也顾不上心里的畏惧之情,连忙上去抓住官差的另一只胳膊道。
“松开!”衙役一脸不耐烦,看着张本贼眉鼠眼的样子,呵斥道:“说话就说话,乱攀什么亲,谁和你是兄弟!”
张本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便悻悻的松开了手。
杨母在另一边见状,得意的瞥了一眼张本,继续道:“官差小兄弟,你看看,对面那孙子把我老婆子掐的……你看!”
说着,便抬起头,晃了晃脖子,指着自己的脖子让官差验伤。
“不是,官爷,您听我解释。”张本再不敢攀亲带故,着急忙慌的继续解释道:“这老婆子把我家的铺子给卖了!”
“官爷,您别信他的鬼话,铺子本来就是我家的,什么他的!”杨母也不甘示弱道。
“官爷您信我!”
“官爷我说的才是真的!”
“官爷……”
“官爷……”
……
“好了!
别吵了!
停!”
听着俩人各不相让的吵闹声,官差脑袋嗡嗡直响,怒吼道。
杨母和张本被吼的一愣,瞬间安静下来,但谁也不服谁,在那互相翻着白眼。
“铺子的房契呢?在谁手里?”官差见剪不断理还乱,于是只能问道。
“官爷,在草民手里呢!刚刚小民才去官府备案。”樊大叔连忙上前,将盖有大红印章的房契往前一摊。
不料张本见此,像是急红了眼,不管不顾的直接扑上去要抢,嘴里喊着“我的!这是我的!他们趁人之危。”
樊大叔不防,被推得“哎呦”一声,向旁边倒去。
幸好有游宗原在后面扶了一把,不然就丢脸摔个屁股蹲儿了。
“哪里来的刁民,在爷面前放肆!” 眼见张本扑上来,官差再不能忍,一脚朝张本的心窝子里踹去!
“啊……”
张本直直飞了五米远,躺在地上,捂着心口直喊痛。
樊大叔见房契好好的待在官差手里,也松了一口气。
“官爷,我是伢人,这铺子是我经手的,我能证明都是正常交易。”伢人见张本胡咧咧,怕官差有什么难为的地方,赶忙上前作证道。
“嗯!我看见了!”官差点点头,然后将东西还给了樊大叔。
樊大叔见状,连忙收好。
张本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别再闹事了,不然的话,将你重打三十大板,押进牢房!”衙役见张本神色蠢蠢欲动,于是威胁道。
“不……不敢了。”张本闻言,连忙低下头小声道。
“那官爷,我这脖子就白受伤了?”杨母指着自己的脖子龇牙咧嘴道。
“那怎么?你想让他赔钱?”官差眉头微蹙,只听他继续道:“倒是可以让她赔钱,但你往后不怕他找你麻烦?”
杨母听了,看了张本一眼,不出所料,张本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仿佛只要她敢让赔钱,就有她好看。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官差没什么耐心的问道。
“算……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杨母颤颤巍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