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刚追出去不久,花掷也出来了,刹那,两岸再度人声沸腾,时辰到了,斗舞开始,二人不分上下,空前盛宴,两岸不断扔去铜板、银两为其喝彩。
姜铭见不少钱财都掉进了中间的河水中,十分不解:“这不是糟蹋钱财吗?”
谢灸烛和麒翼到见怪不怪,甚至也在往里扔。
谢灸烛为他解释道:
“不会的,落入荼河中的这些银两,两岸的宾客和掌柜嫌少,也怕弄湿衣衫,都不会去捞,等到宾客退尽,会有暂时生计困难的人去捞起来过活度日的。”
“原来是这样!既能喝彩又能帮人暂渡难关!”
“是啊!荼河水浅不过膝盖上下,下河去捞也不会有危险,更重要的是不会损人尊严!故而这么多年,这仿佛已经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沁阳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都说商人重利,可这儿的商人似乎有着达则兼济天下之度!”
“哪有纯黑纯白的人呢?只不过此事,论迹而言是好的罢了!”
说完便递给姜铭一袋铜板,示意他往河中撒去。
姜铭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钱袋子的重量,不禁发笑道:
“撒钱?我做梦也不敢往这儿梦啊!”
姜铭一边将钱袋里的铜板往河中撒去,一边问谢灸烛:
“这样不会让那些捞钱之人生出惰性吗?”
谢灸烛调侃他道:
“你还真是操心呢~人性使然,会生出惰性之人,即便没有此举,他们也会生出惰性。
沁阳人几乎都有着自己或大或小的生计,来河中捞钱的人大多是外乡来此谋前程,却暂遇难处的人,背井离乡到这儿来,沁阳处处机会,难道他们的眼皮就浅到只能看见这河中的碎银?”
“那倒也是哦~看来是我的眼皮浅了~”
二人玩笑话中,麒麟总算在桥头追上了李折然,这时候斗舞也结束了,活几从桥上下来,还未经过李折然时,身上阵阵花香已经替他先抚美人面了。
“何时能再见公子一舞?”
活几停下,靠近李折然,柔眼媚丝、话语暧昧道:
“小姐是想再见我一舞,还是想再见我?”
听见他这话,李折然都不敢抬头看他,面色逐渐绯红。
活几将自己别在耳间的一朵鸢尾花取下来,递到李折然面前:
“九日之后,活几会在湖上设我来沁阳的第一次游船舞演,十金一客,小姐来吗?”
麒麟听见十两黄金一人,觉得匪夷所思,一脸不屑,刚想上前拉李折然走,却看见李折然眼神恸恸,少女的心思此刻尽显眸中,李折然娇羞伸手接过活几手中的鸢尾花。
麒麟见状瞪大双眼,只觉李折然是中了邪,三两步上前将其拽走了。
回到与谢灸烛等人分开的地方,姜铭见到一脸无奈的麒麟和醉心手上那朵花的李折然,开口问道:“怎么了?”
麒麟指着李折然手中那朵花激愤开口道:“这朵花十两黄金!”
四人大惊齐呼道:
“什么?”
“谁敢这么定价?疯啦?”
李折然被几人的声音惊得回了神:“别听麒麟胡说!没有!”
“怎么没有?那人对你笑一笑,你就丢了魂!你到底听没听全他的话?人家说十金一客!”
李折然扭过身去,有些心虚道:
“我听见了!不过十两黄金罢了!见他一舞,实在值得,你们刚刚也看到了,他的舞姿不输花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