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铭抬眼,泪眼婆娑的看着她:“他们是因我而死的吗?”
“不,他们是因为坏人的恶意而死的!我会抓到凶手为他们报仇!”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一遍的道歉,像是对死去护卫的愧疚,也像是对谢灸烛的愧疚,他意识到谢灸烛隐瞒他们已经遇害的消息是为了保护自己虚弱的内心。
虽然她脾气不太好,但或许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都是谢灸烛在悄悄保护自己。
谢灸烛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见姜铭沉浸在内疚和悲伤之中,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谢灸烛收回手蹲在他旁边:“姜铭!”
这是他到这儿第一次听见别人肯定的叫自己的名字,他震惊又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灸烛。
“沉浸在已经发生的悲痛之中,就永远也见不到明天的你了!”
“可是,他们......”
“谁也预料不了未来的事!你突然来这儿变成了郑曳稍,你尝试了这么久,回不去,更无法让人相信你是姜铭,那为什么不暂时接受他?活出姜铭的样子来呢?
皮囊是别人的,可灵魂是你的呀!难道掌控这个身体的会是皮囊吗?
此事又何尝不同?他们已经被歹人所害,你即便悲痛自责到死,他们也活不了了,那既然他们已经无法复活了,为什么不选择让凶手付出代价呢?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明日又将会是一场对峙,对方不再是养尊处优、手无寸铁,而是手执长戟的军士,你是少主,可要与我共护郑家上下?”
听见谢灸烛的长谈,姜铭依旧难以面对:
“我?我连从荒田进城的路都找不到,我怎么护他们?我只会拖累你!”
“更多的时候,勇气不是来自于实力强盛!”
“那是来自哪儿?”
“心中所在意之最!”
“心中所在意之最?”
“是,譬如我,我最在意的是整个郑家,所以便是千军万马朝我拥来,我也要挥刀挡在他们前面;譬如我郑家军侍,他们所在意的是身后的妻儿手足,所以即便知道生还之机渺茫,但脚下之步决不后撤!”
“那我呢?我能做什么?”
“做他们的少主!心甘情愿的做他们的少主,你愿意吗?”
“愿意!如果我站在那儿有用的话!”
谢灸烛笑着看着他:“当然!”
氛围变得轻松了些,谢灸烛突然说:“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
“我承认,当我发现你不是阿曳的时候,对你有很大的情绪!”
“理解,突然失去所爱之人的感受我懂的!换做是我,不会做得比你更好了!”
谢灸烛将最近的事全都细细更他讲了一遍。
二人从暗室出来,外边的天更暗了,侍女提灯将二人各自接回了房中休息,历经近日的事,二人之间的隔阂好像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