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男爵订的五千斤火腿，金光家族订的八千块腊肉，都他妈长翅膀飞了。

“这我拿什么给人家交货……

“世道越来越乱了。”

街对面的屋顶上。

黑漆漆的阴影里，卓群收回目光。

他身边一群狐狸，也跟着收回目光。

“这里也不合适，我们继续往北。”

说完，他便转身，走向狐狸员工抱着的木头城堡。

心念一动，一步迈出，身边的夜色便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城堡顶楼巨大的办公室里，暖黄色的灯光。

巨大的办公桌上，两只狐狸看到老板回来，立刻露出笑容。

“嘤嘤嘤！”

一只狐狸抱着茶壶，“哗啦啦”倒出一杯热茶。

“嗷嗷嗷！”

一只狐狸趴在桌案，“刷刷刷”铺开羊皮卷轴。

卓群坐回办公桌后面，喝一口热茶，又取一只羽毛笔，笑着看看两个员工。

虽然说，变成这群狐狸的老板，让他感受到些许的压力……但有狐狸能侍奉左右，还是挺舒服的。

他定了定神，在羊皮纸上继续写。

【卓卓集团建设章程第二章后勤工作】

这一次搞出来的狐狸数量之多，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想到。

后勤工作也随之变得更复杂、更重要。

此时，他一边喝茶，一边思量。

不经意间，看到办公室窗外，深黑夜色中，朦胧模糊的风景飞快划过。

“想找个合适的地方，也挺麻烦。”

……

夜晚的下城区，一条条曲折的巷子淹没在沉寂的黑暗里。

拐角处，两个小地痞正轻声交谈。

“老大说了，今天丢失的茶叶和坚果，以后都不查了。

“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为什么啊？

“那几百斤茶饼，不是都定下要送给上城区的大老爷？

“还有那一千多袋坚果，那能卖多少钱？

“小少爷折在鬼祸里，送他进上城区的那些财宝也都不翼而飞，我们现在很需要钱。

“咱的乞丐兄弟和扒手兄弟们，都已经忙活着打听了大半天……”

传话的小地痞很不耐烦。

“别废话了。

“老大说不查，那就不查。

“这么多年，我们跟着老大，躲过多少次灭顶之灾？

“他说不查，必然有道理的。

“听他的总不会有错。

“这口气，他能咽下去，我们就也能咽。”

……

嗖……

嗖……

嗖……

一道道狐狸的身影，在夜色中飞快穿梭。

它们渐渐离开下城六区的核心地带，去到越来越冷清的地段。

看到河流“哗啦啦”流淌，水面有黑漆漆东西漂过去，像是两具尸体。

看到有人从小巷里走出来，又拐进小巷里去，动作僵硬，眼神木讷，不知从何处梦游来到此地。

看到角落里有人穿着脏兮兮的长袍，围着残破的神像，“咚咚咚”磕着带血的响头，每一声都透着虔诚和狂热。

嗖……

嗖……

嗖……

狐狸们从一处屋顶，跳过另一处屋顶，在夜色中飞快穿梭。

它们时而感到害怕，但看一眼木头城堡，又觉得这些乱七八糟东西，好像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