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你来李府后,除了晨练,我没怎么见过你,也没有怎么照顾你,实在有些对不住。”
“你也别怪老叔,除去在府中做事,我还得回去照看家人,实在有些抽不出身。”
王林的语气有些愧疚,解季则是笑着摇了摇头。
“王叔言重了,异在他乡,流落街头,王哥能为我寻一处安身之地已是大恩,何谈其他。”
“您可千万不要多想。”
听到这话,王林眼中的愧疚消散了几分,或是为缓解气氛,转口谈起了别的事。
“前些时间白云县闹鬼怪,死了好多人,搅得县内人心惶惶,天色未晚就闭门不出。”
“县衙也派人解决过,却始终没有个结果,还白白送出数位捕快的性命。”
“近半个月来反而没有听到什么风声,莫不是那鬼怪已经吃饱喝足,打道回府了?”
“真是怪哉。”
话落,王林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忽然压低了几分。
“话说昨晚半夜城西那卖豆腐的李寡妇家突然传出尖嚎,声音凄惨无比,众人皆以为是闹鬼,拢了一大堆人举着火把赶去,同去的还有衙门的捕快,结果却是闹了一场大乌龙!”
“你猜猜发生了什么?”
闻言,解季把头偏了过去,心中有些好奇。
“原来是同在城西的张老头半夜爬上李寡妇家院墙,想偷看李寡妇洗澡,结果却失足从院墙上掉了下来,一命呜呼。”
“待李寡妇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翻着白眼,已经没了呼吸的张老头,吓得大惊失色,这才闹出事来。”
听到这话,解季的身形不由得呆滞一顿,面露古怪。
这种事情,放在前世肯定是要上新闻的,说不定还是头条。
“啧啧啧,张老头都七十多了,还色心不死,不过好在一下就没了,要只是摔断个胳膊腿什么的,街坊邻居光是戳脊梁骨都能把他给戳死。”
“就是苦了张老头家里的后辈,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听说那张家大儿子都准备搬家离开白云县了。”
“确实有够倒霉的。”
解季附和着,心中却想着别的事。
这样看来,白云县距上一次闹鬼已经有半个多月,说不定那鬼怪真的走了。
虽然他挺好奇传闻中的鬼怪是什么样的,但安全显然还是最重要的。
毕竟好奇心害死猫。
两人并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朝着院门处走去。
接过佩刀,换下人来,静静地站在院门口的石狮子后,这就开始站岗了。
一般来说都是三班倒,不过今天有两个护卫有事,解季和王林站到深夜。
是有加班费的。
除了吃午饭和晚饭,解季就一直在门口站着,静静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简直无聊得发毛。
天色越来越晚,街上来往的行人也变得稀稀拉拉的,几乎都见不到什么人影。
解季看向一旁的王叔,发现其悄悄地靠在一旁的木柱子上,睡得正香。
月亮升起,整条街上已经没有丁点儿人影,变得空落落的。
一处商铺门前卧着一只狸猫,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一片寂静寻常的景象,可不知为何,解季心中却隐隐生起一抹不安。
他也不是第一次夜晚站岗了,可这种奇怪的感觉却还是首例。
他松开佩刀,刚准备活络一下站得有些发僵的身子,以此缓解有些紧绷的神经。
忽然,一阵怪异的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
像是绑着重物的鞋子落在青石板上吃力前行,在夜晚中听起来拖沓又瘆人。
刚有松懈的神经又被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