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再也飞不了了，我的羽毛都已经掉光了，现在我就是躺平任嘲状态。”千羽没有回头。

“躺平任嘲？你曾经在燕鸥群里当过领飞员，能够带领一帮兄弟姐妹飞行，让家人为自己感到自豪那种滋味怎么样，你难道不曾怀念过吗？”沐春问。

“我是想以家人以我为傲，但是现实不断地告诉我，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我了，只要我把尊严抛弃了不会感到羞耻了。”千羽喊道。

“尊严是自己打出来的，你说你不会飞，但你还能走能跑能跳，我虽不才，愿领教一二。”沐春向千羽发出了挑战。

这也不像平时的他，小莲心想：沐春平日里也不会主动挑事，今天却像是着了火一样，向这个千羽发出战斗邀请，想必是别有所图，一想到这里就会心一笑。

小莲当起了拉拉队长，不过她给两边都加加油。八月天清晨的阳光，也有几分炙热。光辉下的一人一鸟对视，远处是一排排空阔无人的观众席。

千羽蜷曲两翼，燃烧灵气念动真言，展开一道风波。那风波中飘着无数白的、黑的羽毛，沐春见到千羽不动，将手里剑丢出，却穿过了千羽的身体，砸到地上。原来虽然现在千羽身体庞大无法敏捷行动，但在这道风波中可以随着羽毛的方位变化身形，出其不意地移动到某处。

这风波名为墨羽千染，是海燕鸥家族的专属真言，使用者在其中可移形换位，而他人却总是无法击中它们。沐春夸他说：“这不是有两下子吗！”

小莲插嘴说：“小春你就别隔着吐槽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这道风波吧。”

墨羽千染持续地逼近，沐春还在思索要不要正面闯入这到风波里，风波里突然投掷出一长矛伴随着锁链。被沐春侧身闪过，但这矛似乎只是个引子，将那风波拉近，沐春瞬间就被吸入到风波里去。

“好手笔。”沐春说，看着周围都是乱羽渐欲迷人眼，他一时也分辨不出千羽所在的位置。

嗖的一声，千羽化作一羽翼在沐春上方经过，变为原样，从空中直直坠下，沐春抬头看已经迟了，千羽重重砸在地面上，冒起许多尘埃和水花。

原来是沐春使了个流字诀，专等千羽现身。那千羽砸到地面上顿感这质地不对，是砸在地面上，吃了个狗啃泥，头上冒出许多星星。沐春也不惯着它，扯住羽毛，别个腿，将千羽摔在空中，使出无数拳头击打千羽肚子上的肉。

这些拳没有注入一丝气，却不断地把千羽打悬住在空中，千羽这时才回过神来。整个身体散开成好几片羽毛，沐春伸手胡乱抓了几片，却没有抓到，千羽又遁入风波之中。

“你这魔法好生厉害，竟然能够把身体化成水元素！”千羽佩服道。

“彼此彼此，你不也能够将身形化作羽翼，不过还有更厉害的你还没有见识过呢。”沐春说。

“你还有什么本事？”千羽问道。

“你看好了，”沐春将灵气使个五分之二，握拳旋地七百二十度螺旋升空，使个焰击长空，将周遭羽毛烧了个七七八八。

千羽慌了起来，顿时感到不妙，因为可以换位的羽毛只留下几片。

不过它看到沐春焚烧羽毛过后迟迟不动手，就想到了他们还是小孩，灵气应该还不充足，维持化形需要持续消耗灵气，并且刚才的火烧想必要消耗掉比化形多得多的气，它就想等待沐春灵气完全消耗失去化形的那一刻。

千羽不再贸然地现身出击，而是靠着仅三片的羽毛，靠着前后左右的不断换位，用长矛不断逼迫沐春的身位，让他始终维持水灵化形。

“你是在等我的灵气消耗光吗，那你可以如尝所愿了。”沐春说着，把剩下了五分之一的灵气聚齐起来，抡起双手打出一个八卦，从中取出一柄‘青龙’，这是由木灵气化成的。

那柄剑质地为木，而颜色青黑，剑身披鳞，状似龙形，故名之为‘青龙’。那剑使起来得逢坚避刀，舞起来剑若游龙，带着几分文气、秀美。

沐春手拿着青龙剑，端庄势整，含蓄待发。千羽瞧见沐春收起化形展开架势，又试着将长矛一掷。却被沐春沉肩合肘，用剑峰卡住矛头与木柄处，犹如金蛇缠丝一般，连矛带身一同扯下现了形。

千羽现了形还想要逃跑，却已经迟了，被青龙缠住只能在慌忙之中把矛脱手。沐春一脚将长矛踢像一片羽毛，穿过羽毛后直飞了出去。现在只剩下了两片羽毛了。

沐春顺缠上步，使一个剑锋便刺。千羽眼瞅见剑势凌人，连忙变化到另一边羽毛那里去，后背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回头看去，竟然是那先前被沐春丢出的手里剑刺入后背。

原来沐春使的这个手里剑也是个灵气化成的，能够御气而行。而看到千羽的后背泛出道道黑气，沐春说：“如果没有受到黑气的侵蚀，你本来可以活动的，那时我可能就无法奈何你了。”

小莲拿起八卦镜，将那逃逸的黑气尽皆收入，她说：“是啊，黑气是由亡灵法师散播出来的，被人或精灵吸入，你会感到变强而越加渴望获得更多的黑气；黑气不断在体内聚集起来，便会不断蚕食吸入者的气，最后破体而出，亡灵法师就是通过回收这些黑气来修炼的，如果被这黑气困扰，那真是太折磨人了。”

千羽双手撑地满头大汗，体力不支跪了下来，喘了两口气后就仰面躺了下来。“呼，真舒服啊。这一次都快顶我三四个月的运动量了，没了黑气真是心旷神怡啊。”千羽说。

“不过你怎么中了黑气只是变得更胖了？”小莲问。

“原先我的身体有些发福，”千羽回答，“但飞行能够消耗大量的能量和灵气，不料被黑气侵袭后，连飞行都不想飞了。”

沐春笑着摸了摸千羽说：“敢情是你的懒惰抑制住了这黑气。”

沐春将千羽扶起，与莲汐一同去见乌主任。乌主任说：“这几天我叫它起床都费劲，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没多久就把它拉起来了。”

“那语言是指揍了它一顿，他们俩个都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莲汐笑着说，“你们俩个真是不打不相识。”沐春和千羽也相视一笑。

乌主任招呼他们进到里屋，里面有许多的书籍，还有一个置物台。

莲汐随手拿起一本书，目录是‘古代契约法则’，小莲说：“主任，你这些书是用来干嘛的，‘契约’这个词语我先前还不曾听说过。”

“这是古代的巫师为了防止黑气侵袭人或精灵而创作的书，里面包含了许多古老仪式的真言，它设想通过一个契约将人与精灵相互联系在一起，这样子就算黑气侵袭而来，只会造成伤害而不会使人或精灵迷失心性。”主任说。

“这样子吧，小春和小羽你们俩个可以吗，”乌主任问道，“毕竟这个仪式我先前也没有做过，可能会存在一些变数。”

沐春表示认可，千羽也说：“我的父母外出了，现在你就是我长辈了，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让我往西我就往西。”

“不用这么客套，大家都是好伙伴，好兄弟。”沐春回答说。

“那你们把手放到这个置物台上，”主任说，“这个真言我还不是很熟，小莲你帮我把那本书拿来给我看看。”三人允诺了。

沐春和千羽双人把手放在置物台上，乌主任对着书籍说道：“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急急如律令！”

言罢，原先在台上了六芒星升了起来，其光芒将沐春和千羽覆盖。有两股灵气螺旋飞出，聚集在一起。“成了！”乌主任感到十分地欣喜，“这样子你们不但再也不会受到黑气的侵袭，而且在以后的战斗中还可以共同使用伙伴的气了。”

不过在那之前先要给千羽减减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