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玄德,我听说过呀,与黄巾军大小三十余仗,所战全胜…在各地组建的民兵中可是颇有名声?怎生?他才封个县令?”
“是啊…”有被刘备救助过的党人附和道:“昔日,还多亏了他将我救出洛阳城,否则,我多半已是被那十常侍活刮了,哪还能等到今日立功?两位袁公…难道,没有为他稍加打点么?”
对于汝南袁氏而言,在坐的都是自己人,大家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当然,他们质疑的点儿在于那刘备本该也是“自己人”吧?
倒是袁隗与袁逢也没想到,恰恰是这刘备的任命在此间引起了不小的争议,袁隗刚想解释一番…
却听得“砰”的一声,跪坐在末席的董卓拍案而起,“我来说说吧,说起这刘玄德,我倒是与他见过一面,那是我与黄巾军激战,故意诈败…本意是为了示弱,以向朝廷讨要新兵、粮饷,哪曾想,这刘备二话不说就带着两个壮汉击溃了那些蛾贼,将我救下,坏了我好事儿,还显得…我董卓斗不过这群蛾贼一般?”
说这话时,董卓恨得牙痒痒,后槽牙都不住的“咯咯”直响。
他少年时力大无穷,就能与羌族首领称兄道弟,对付些农人,怎会落荒而逃,怎还会需要人救?
本来就是演的嘛。
这也是为何,当那黑脸鬼救下他后,他当先询问对方的身份,得知是白身后,脸色当即就变了。
既不是袁公派来的“自己人”?
那就是捣乱的!
何必还给他们脸子?
董卓越说越是来气…
“大小三十余仗全胜,哼,咱们都是听着袁公的吩咐,借讨贼解除党锢,借讨贼壮大咱们的力量,哼哼,就显得他这刘备能耐,没事儿找事,坏袁公的计划,依我说,便是给他个县令都不该,他也配?”
果然,随着董卓的一番话,整个大堂顿时安静了。
古往今来,一个惨痛的事实就是如此,当浑浊变成一种常态,清白本身就成了一种罪——
世人言,董卓慢待刘备是因为“人情势利古犹今”,可又有几人知晓,他董卓只是恨刘备的清白,不与世同流合污罢了。
果然,董卓的话后,袁逢开口了,“仲颍所言即是,我听闻这刘备讨伐黄巾,凡取战利品,悉数都分给民兵与百姓?便从未想到孝敬天子分毫…哼,这次立功的,除了皇甫嵩那老顽固外,哪个没有拿出些钱交到西邸换官?”
袁逢表面上说的是孝敬天子,西邸买官,言外之意,是刘备不懂规矩,便是一个大子儿都没有孝敬汝南袁氏。
这样的人?他能用么?
“非我族类啊…”
一声长长的叹息,袁逢一挥手,“可他毕竟有功!此番讨贼也闯下不少名声,若什么也不封,也无法向天下交代,就这么个县令好了…他不是喜欢打么?芝麻大点儿的官,让他自己折腾去吧。”
“呵呵…”随着袁逢的话,袁隗笑了一声,然后附和道:“依我说,这县令也是给高了,你呀,还是太小心了,就给他个县尉?那不就挺好的?”
俨然…
有关刘备的话题也只是在这屋子里,激起了一点点的浪花。
很快…就再无人问津。
倒是接下来的一个名字,让袁隗与袁逢陷入疑惑。
“孙坚?”
“竟也是大小三十余战全胜,还是朱儁推举的人,怎生也只封了个别部司马?他就没有走动下关系么?”
“他爹是个瓜农!儿子能做到别部司马,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一个瓜农的儿子,咱们无需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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