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先生你的伙计?”
诸葛闻人面上露出些难色:“正是。”
“可是我叶家的仇人?”
“若是不出意外......对贵府的某位应该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咱们还上去吗?”
“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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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叶家次女,叶文昌乃。今夜之事,确实是小女子的失职与过错,自觉万分抱歉。”女人坐于桌案前,清如水的淡然态度险些将语气中的饱含的歉意也一重冲的精光。
诸葛闻人含笑应答,身侧的两人伤势也好了大半。
“嚯~叶二小姐也觉得理亏呀?那这事儿不要一万两黄金可过不去了。”何忤猖眸中不善,滔天的恨意从眼中往外喷涌,惹得旁人遍体生寒。
叶文昌对此选择无视。起手将一张黄纸放于桌面,继续道:“这是我在京中一间大宅的房契,不过还是抵不过黄金万两,只能让诸位见笑了。”
“那你这么说,我可得好好笑笑你了。”何忤猖在沈本悠的控制之下连挪动身子都做不到,只能暗中积蓄一口浓痰。
“您送的天材地宝和灵丹妙药,我们就先笑纳了。至于银子直接送到天九牌室就可以了,不必打到万财钱庄。”诸葛闻人道:“而这房契......恕在下收不得。”
叶文昌疑道“可是有哪处不满意?”
诸葛闻人折扇掩面:“倒也没什么~在下早年间私闯了几次皇宫,欣惠帝下令在下绝不得踏而入神都一步,否则锦衣卫立马把我分尸喂狗。”
“......”虽说叶文昌对这位「大师」早有预料,但显然还是无语了。“那您哪一日要是进京了,我给您准备一份不在场证明吧。”
诸葛闻人道:“好意在下心领了,但如果真说需求的话...”
“我啊~想知道,叶家不远万里到此而来...究竟想杀谁呀?”
‘啪!’
原本默不作声的仇管家拍案而起,气氛霎时间坠入冰点。
沈本悠缄默不语,渐渐放开了对何忤猖的桎梏。
“何必搞得这般剑拔弩张?”诸葛闻人轻叩案板,重新将注意力引回。“在下只觉此事生趣,这于我而言,可抵得上黄金万两啊~”
叶文昌:“......诸葛先生什么意思?此事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于你我都不好。”
“但若在下执意要问,诸位也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诸葛闻人语气稀松道:“客栈的布置拙劣不说,你飘在空中的香灰来操控暗八仙的想法虽看似精巧,实际漏洞百出,意外时难以把控局面。”
“今夜里来的若是常人便灭口。若是其他,迫于叶家威严,威逼利诱总有一样是吃的。”诸葛闻人说道:“可惜在下不怕,相信杜、海两家也是不怕的。”
“在下觉得叶小姐也是不愿将此事昭告天下的。”
叶文昌抬眼:“昭告天下?不知小女子是否可以理解为......先生现在在威胁我?”
诸葛闻人含笑应答道:“怎会呢?不过叶小姐也不希望今夜之事成为来日的桌上谈资吧?”
“......好。”叶文昌思索片刻后,最终还是应下了。“但还是要请你旁边的两位小伙计避一避嫌。”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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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置信...小姐你居然真跟那乐子人讲明了。”仇管家紧锁眉头,生生将脑门挤成了一个川字。“此事事关重大,小姐你......”
“我明白,明白的很。但我当真还有其他选择吗?”
“【天九牌】重原则,怎说也是大师,但愿他信守诺言吧。”叶文昌抿着茶,恢复了那副寡淡的模样。“刚刚稳住海家那位,若是又让杜洮那老家伙知道,必会被捅到皇上眼前。”
“到时追查起来,你我下场便只剩人头落地。”
叶文昌见对方没有回话,将桌上一张白签抓起便站起身向楼上的客房走去。
“今夜的布置问题太大。仇管家你遣人回祖宅,把正品的暗八仙取出。然后最好再去调遣些好手来。此处紧挨官道,暴露风险甚大,明日我们把客栈再往东迁20里,然后......”
叶文昌搀住楼梯扶手,精致的脸上疲态尽显。“然后我需要去休息一下,记得给我煮碗冰糖雪梨,我醒来时喝。”
“哈......为什么九殿下不能在路上直接暴毙,而非要让我来送上一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