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中的环境阴冷异常,角落处还能得见几只叫不上名的虫子爬过。
少年穿着单薄的白衣坐在冰冷的石棺上,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空旷的大殿。
大脑中除了一个不明不白的词句堪称空无一物,过往如一张白纸,整齐排列的石柱与对面巨大的石门便是构成他世界的全部。
无论少年作何疑问,也只有殿内回音得以作答。
漫长的时间足以让无事可做的少年记录下每一块儿砖石的形状。连石棺的边角都被抚摸出了细纹,甚至就连两块石阶的砖面都被踩断了。
这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日子持续了很久。
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很久。。。。。。
久到大殿内的砖缝处苔丛生杂草疯长。就连角落的小虫子都安居落户,通了人言时。
那无论如何的无法撼动的石门消失了。
不明不白的消失在了原地,只在原处留下了一个门框不断的灌着冷风。
不知为何,冷风扑面的感觉对少年而言颇为奇妙。
大抵是因为无论冷风还是阳光,都是少年未曾感受过的。
甚至于在见到眼前之人时,只当作是只样貌奇怪的爬虫。险些没把面前的这只双足直立生物当作是自己的同类。
“嚯~~~~~~~~我当着正殿下面的石窖里藏着啥呢~这么个大个活遗产,哪个天才设计出来的高科技呀?”
男人摊开折扇,眼神笑盈盈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好似是什么珍稀生物。
“能口吐人言吗?万曦话会说吗?不对,你若是不懂人言,也应当听不懂我说什么才是......”
“ke......shuo...”
“诶?什么?”男人听着这两个从口中飘出的短促音节稍有错愕,而后惊喜的笑道“呵~好好好!是个生趣的玩...喔不,妙人~”
男人眼珠一转换了个简单的问题问道:
“你,叫什么?”
只是这问题似乎问到了点子上,少年低沉着脑袋深思了
许久才磕磕巴巴的将几个音节吐出:
“shen......ben...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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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悠啊!那桌的人都走光了,赶紧把果盘啥的都收走啊!留那等着过年吗!”
膀大腰圆的妇女扯起嗓子对正在擦拭牌桌的年轻人大喊。
申时的客人不过两三桌,沈本悠闻也就言不紧不慢的过去收拾起了桌面。
虽然手上利落的做着,眼睛却不时瞥向邻桌的牌局。甚至于将其他餐盘拾走后还留下一碟未被吃尽的冰鲜葡萄在手边。
这等清清河岸摸大鱼的行为竟未被任何人制裁!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吃!哥哥我跟你们讲,这把你宋爷天胡!识相的就认输,别到时把裤衩子都掏出来了脸上挂不住面儿!”
“嘶......邪了门了,今儿这手怎么不听使唤呢?我没想抓这张牌啊。”
沈本悠听着,用三指在盘上,抓起一颗葡萄置到桌边。
“诶!不对不对不对!我就晃了个神......没想打这张牌啊!”
“怎么?打出来了还想收回去?”
“嘿!老张!工钱没见涨,脸皮倒是日渐加厚啊!”
“怪了,我这些天也没宿醉啊......”
沈本悠眼神撇过去,将那颗葡萄放在衣襟上擦了擦才入口
而后换了侧方的牌桌,再次利落的重复刚才的动作。
抓起,放下,一会儿后又抓起。反复几轮。
过了半晌,直到耳边响起一声清厉的“胡了!”后,才扔下了空空的葡萄枝去忙其他工作。
“得嘞!你宋爷我今儿啊,高兴。你也别一副烂橘子脸。今儿晚上来玉峰楼,我请你搓一顿!“
宋源搭着老张的肩同其他两位牌友一起出了牌室。
而沈本悠走到宋源的位前,收拾起了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