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洋行的大门口,苍原北介,似乎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颤。随后,苍原北介的目光缓缓的扫过每一个角落,最终定格在了岗亭之上,那里,本该有哨兵警惕的身影,如今却空空如也,只留下一种被遗弃的荒凉感。他仔细查看一番,他发现了一丝打斗的痕迹,心中的不祥预感愈发强烈,于是,他果断下令,两名小鬼子迅速行动起来,合力推开了沉重的大门,一行人踏入了洋行的深处。
二楼,小鬼子的寝室,原本应是他们休憩的港湾,此刻却化作了人间炼狱。鲜血如同恶魔的笔触,肆意地在空气中勾勒着死亡的轮廓,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无声地诉说着暴力与残忍。苍原北介的双眼瞬间充血,他怒不可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低沉地吼出了一声“八嘎!”那不仅仅是愤怒的宣泄,更是对同伴不幸遭遇的深切悲痛。
他强忍着内心的翻涌,步入了小队长的办公室。那里,曾经的权威与尊严,如今只剩下一具残缺不全的躯体,小队长的脑袋被一刀劈开,半睁的眼眸中仍残留着惊恐与不甘。这一幕,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刺痛了苍原北介的心。他颤抖着手,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向宪兵队发出了全城戒严,挨家搜索的命令。
然而,愤怒并未因此平息,反而如同野火燎原般在他胸中蔓延。他猛地转身,向仓库奔去,那里,存储着士兵们过冬的物资,是他们生存的保障。但当他推开仓库大门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再次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仓库内空空如也,所有的物资都被洗劫一空,只留下冰冷的空气和满地的狼藉。
苍原北介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拔出指挥刀,疯狂地挥舞着,每一刀都似乎要劈开这黑暗的世界,每一声咆哮都是对敌人无尽的诅咒。两名小鬼子见状,虽然心中同样悲愤交加,却也只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用沉默表达着对长官的忠诚与支持。
幕如厚重的帷幕,悄然无声地笼罩了堰城,万籁俱寂之中,一阵突如其来的刺耳警报声,如同撕裂夜空的利刃,骤然在宪兵队的深处炸响,划破了这份宁静。不消片刻,堰城小鬼子宪兵队那扇沉重的铁门缓缓开启,仿佛是地狱之门被无形之手推开,释放出无尽的阴霾与紧迫。
紧随其后,一列列边三轮摩托车轰鸣着,如同黑色的风暴,卷携着浓重的硝烟味与不容抗拒的威严,从宪兵队深处席卷而出,它们如同嗜血的猎犬,在夜色中狂奔,直扑未知的目标。这不仅是机械的轰鸣,更是侵略者肆意践踏和平的嚣张宣告。
与此同时,在堰城的一隅,小鬼子的保安队驻地内,保安队队长张世贵,在接到那通令人心悸的电话后,怒骂声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他几乎是冲进了院子,手中的哨子几乎要被愤怒与急切的力量吹裂。
哨音如利剑,刺破了这些伪军的梦境,他们或坐或卧,脸上还挂着未消散的睡意,却也在瞬间被这份突如其来的紧张感所唤醒。睡眼惺忪间,他们踉跄着起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军装,彼此间夹杂着无奈的抱怨与调侃。
“妈的,这些小鬼子,夜里也不让人消停!”
“兄弟,这又是哪一出啊?”
“去他的,小鬼子又犯什么病了!”
尽管言语间满是不满与无奈,但他们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张世贵站在队伍前,望着这群乌合之众,不禁气乐了,他们有的军帽歪戴,有的裤带未系,更有甚者,因慌乱中将裤子套在了头上,正笨拙地试图解救自己,这一幕幕滑稽的画面,让他既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
“都给我严肃点,快!”张世贵的声音穿透了喧闹,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皇军的洋行遭到了袭击,这是对我们所有人的挑衅!现在,皇军命令我们全城搜捕,找出那些胆敢挑衅帝国威严的蝼蚁!”
随着他的一连串的口令:立正、稍息、向右转,跑步走,终于这群伪军在约二十分钟后跑出营区大门。
在那片刻的沉思之后,苍原北介的理智如同晨曦初破暗夜,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洞察秋毫的光芒。经过一番缜密调查,一桩隐秘的线索悄然浮出水面——西城门,那扇见证了无数过往的城门,竟出现州城板原联队通信小队车辆的匆匆身影,这辆车子的出现显得格外诡异。这一发现,如同利刃般割裂了他心中的宁静,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迅速拨通电话,那头的回应却如寒冰浇心,州城并未派遣任何车辆踏入堰城半步。怒火,在这一刻如火山般喷薄而出,苍原北介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他咆哮着,声音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要将所有的欺骗与背叛一并撕裂。
随即,他下令,将那西城门值班的军曹带至面前。军曹颤巍巍地步入,每一步都似踏在刀锋之上,他的面容苍白如纸,眼中满是对即将降临惩罚的恐惧。苍原北介的目光如炬,直射军曹颤抖的身躯,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这无能的蝼蚁,你的疏忽,不仅让帝国的蒙受巨大损失,更让帝国的荣耀蒙上了一层难以洗刷的耻辱!”
言语间,苍原北介的手已悄然握住了冰冷的枪柄,那是他身为帝国军人的尊严与决绝。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军曹的身躯僵直,眉心处缓缓绽放出一朵刺目的血花,鲜血沿着那黑洞缓缓流淌,如同无声的控诉,又似是对疏忽的终极惩罚。苍原北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更多的是对帝国未来不容有失的坚定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