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行,反正都是我爹雕废的,走吧。”
“去哪儿?”
“不是说好了跟你一起出去买纸吗?”叶琬快速塞给他一个钱袋,小声道,“快拿着,别让人看到了。”
苏东山:……
他没想借这个钱!
但谎已经撒出去,只能生接下了。
二人走向铺外。
徐清来发现叶琬来到,起身凑了过来:“琬儿,你们要干什么,我也去啊。”
“不行。”
“噢。”
徐清来又溜溜地蹲了回去。
待二人离了后院,他这才唉声叹气:“我来咱们铺子这么久了,琬儿咋就不喜欢我呢?
凭什么苏东山才来几天,琬儿做什么事都喜欢找他?”
齐甲呵呵笑:“他比你好看。”
徐清来啐了一口,“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得看内在!”
齐甲:“说说看,你有什么内在?”
徐清来:……
……
苏东山跟着叶琬出了门,直奔斜对门张麻子的纸张铺子。
张麻子一脸麻子,瞧见苏东山穿着叶记的麻服,愣了一下。
他跟叶川两家的铺子是“搭子”,两家的店可以互补,不存在冲突。
而苏卫则在街头那边卖糕点。
都是一条街上做生意的,他大概知道一些苏家的情况。
他不太能理解的是苏卫自己卖糕点,还雇伙计干活,却让自己亲儿子在外面跟野狗一样当小工、干零活,饥一顿,饱一顿。
是怕儿子偷吃糕点吗?
之前他铺子里整理缺人手,苏东山便跑来给他当小工干了一天半的活,给了四十文。
他见苏东山干活卖力,又赶上了晌午,便给了一个馒头,一块咸菜疙瘩。
少年便小口吃着馒头,喝了井水,称谢离去。
至于那块咸菜……少年说等吃了难吃的窝头时再拿出来下饭……
张麻子不是没想过让苏东山进店当伙计,可想到苏卫的为人,以及那句“老子儿子如何如何关你屁事,显着你了”,便只好作罢……
“小山,你,你到叶家当学徒了?”
“嗯,张伯。”
苏东山客气回应,记忆中他对这个张麻子还是有些好感的。
黑暗中独过陋巷的一点灯火,饥渴难耐时的一碗水,生无可恋时的一点希望,都足以让人记一辈子。
叶琬笑着开口:“张伯,他来买纸笔。”
“买纸?好,好,你想做什么用?”
张麻子问明了目的,指着一边的黄褐色秸秆草纸,“老价钱,一百文。”
他伸手将其中一摞抽出,又从旁边抽了几张放在里面,捆好,递给苏东山,“孩子,多的这几张算我送给你的。
练字是正经,要是再能读书考取功名,就再不用受这个罪了。”
“谢张伯。”
苏东山接纸的时候手已经在上面摩挲了一下,三花仍旧是动都没动。
为免出错,他又抿了抿嘴,面露希冀地看向旁边莹白光洁的好纸张,“张伯,我能看看那些纸吗?”
张麻子微笑点头:“当然可以。
这里有样品,你可以摸摸这手感,闻闻味道。
嗯,你也可以自己写试试。”
“谢张伯。”
苏东山走向摆放好的案几、纸笔,没有马上提笔书写,而是摸了摸纸,这次三花有了反应!
一缕极细的青色细流自他指尖流向三花嘴里。
‘不是黑色,是绿色?’
有不同,自然也有共同点。
类似墨汁带来的暖洋洋的感觉,又有些区别……
真正相同的是两种颜色的气流凝成的线是一样的。
换而言之,他体内有专门供这些气流通过的“道路”,而这道路,名为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