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大雨漂泊,一个拎着行李的女大学生行走在满是泥浆弯曲的小路上。
不久前她想要从这里过去,却相关人员被阻止,重灾区这个地方不允许别的人经过以防止不必要的灾害和麻烦。
而现在夜已深并且下着大雨他们都不得不离去,于是她便找准时机打算现在过去。
绝不能再等下去了,奶奶已经着急了。
再往前走就是她的村子,那是她要想要急切去的地方。
当时在学校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一段新闻,绝望的她立马订了即刻反乡的车票,经过辗转总算是快要临近了。
陈家庙村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冲垮,村民死伤无数政府也在大力寻找打捞尸体。
她的村子就是陈家庙村,那个被洪水吞没的村子,她完全不敢想自己的家人还有亲人,都还在吗?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不知道父母是谁,只有唯一的奶奶和亲如父母的村里人才将她拉扯大送入学堂。
她非常懂得感恩,不仅仅只是村中里人的养育之恩,还有自己渴望去疼爱并且回报他们这份恩情。或许他们并不对她期望什么,但绝对对她充满盼望。
盼望她好好成长能够嫁一个幸福的人家;盼望她能够平平安安一辈子快乐;盼望她可以无忧无虑不用再像我们这么辛苦。
我们将你送去城市并不是要索取什么,只是相信你的人生会有更好的发展和精彩,我们这些老头老婆子是非常的知足能有你这样的孩子。
在大雨漂泊的路上她边哭边艰难的行走,愤怒的将行李这个累赘丢掉,用手在脸上不知在擦眼泪还是擦着雨水颤颤巍巍的。
雨水与眼泪混合着将她的眼睛遮蔽使她双眼变得朦胧,狂风刺入骨髓冻的她身体逐渐僵硬。
这一刻她奔跑起来迎着狂风和大雨,嘶吼着、咆哮着、对老天抱怨着不公。
天啊,我多么的不公平啊!
为什么你们这么急匆匆的就走了?
为什么连一个亲人也不肯陪着我?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老天,你为什么要折磨我?
我还有什么可活的?你们将我拉扯大送我去更远的地方,我还没回来报答你们就听到了如此绝望的噩耗,让我还有什么勇气和动力去面对这样的世界。
扑通一声她趴倒在地,原本湿透了的白色连衣裙,现在已经被沾染的不成样子。
浑浊的土黄色泥浆在她白色连衣裙上舞动着,兴奋在她的肌肤上放肆的粘着。
她蜷缩在满身泥浆的小路任由狂风和雨水拍打,头脑已经不再清晰,晕眩的感觉让她想要有些呕吐。
腿上一道伤疤渴望回到最初的土地,争先恐后的拥抱着自己着自己的家乡。
毫无疑问被划伤了。
她艰难的支起身体不再抱怨,慢慢的走着向着目标地挪移。
倾盆大雨哗哗的下,天上的云彩黑压压一片,如果从上望去可以看到有一处云彩极其的黑暗,犹如墨水一般形成的云雾
“鬼使大人,就是这里。”
黑雾散开,里面走出了十多个穿着古代长袍衣服鬼差。
他们全都手上拿着钩锁,帽子上统一写着的“二等鬼差”,却其中一人写着“勾魂鬼使”,唯独他手上拿着的是哭丧棒,与其他人不同。
看着他的外貌,身高大约五米,浑身肌肉线条将那衣服撑的爆开。一张不屑的鬼脸点指远处,命令众人散开去执行任务,将这一地带死了不久的鬼魂捉拿归案。
在鬼差里就有一张熟人脸,他看起来非常的苍老,两边脸如干尸一样目光空洞,他是许三。
“这附近一带有一个生人呐。”
许三对着眼前高大的鬼使提示道,目光瞟了左右散开的同行鬼差。
“何必管她?”
高大的鬼使扛着哭丧棒思索着什么,听到许三的话有一些不耐烦。
许三见状连忙向后退了半步便消失在迷雾中,抓那些游荡的鬼魂去了。
“让我过来探探线索?真的是太看不起我了!”
鬼使自言自语的咕哝着,怒气冲冲的看着不远处高矮不齐的村落,没有丝毫犹豫的大步迈了过去。
对自己的实力那绝对是非常的自信,地府之中能带上勾魂鬼使的头帽那都是绝对独行的杀戮兵器。
地府派自己探寻这一代出现了什么问题,顺便带着这些虾兵蟹将将将死了这么多的魂魄牵引回去。
像这种一次性死了很多人的灾害,在他们的眼中绝对不可能是自然灾害,指不定是哪一个厉鬼大妖干的。
那女孩临近了村子的一路上,周围的水已经漫过了自己的脚脖子,不过她并不在意也不会分心在意。
看着这些残破不开的房屋,那都是自己儿时的记忆。
这里早已空荡荡的没有了生机也没有了欢笑,更没有了那些熟悉的人喊自己名字。
凭着记忆找到了家门,推开那早已经被水浸泡腐朽的门,这残破的院子满地的物品像极了随手撇的垃圾。
她从水中捞起一块破布,在手心捧着那是自己奶奶一角的头巾。
此刻的眼睛已经流的彻底干枯,那红肿的眼睛不再那么明亮。
她在院子里徘徊了很久,最后她走进自己的闺房,手中不知何时找到了一根绳子,她非常的自信这根尼龙绳不会断掉。
她将这一切都布置完毕,搬起一个高低不齐破烂的桌椅站了上去。
“奶奶,姑伯婶婶,我这就来陪你们,等我到了底下要打要骂我都接受,抱歉了,让你们失望了。”
她将绳子捆在自己脖子上后,把桌椅踢掉,就这样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窒息感,那一刻仿佛看自己想要看到的人。
她在上面挣扎了很久直至四肢无力视角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