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阜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守在桑虞消失的地方,忽见庭院正中那如水晶石般的花又突然冒了出来,始料未及间见一束混合光华自花中射出,隐于天际。钟离阜再回过头看,已然不见任何东西。
遂追着刚才的光束飞去。
墉山。
季忘在偏厅独坐,钟离阜把桑虞掳走已过一日,他就这么坐了一日。寻不着,问不到,只能等。偶有小童进来添茶,季忘仍是不发一语。虽说是桑虞未来的丈夫,南华却对他颇为生分,毕竟立场不同,还是不要太熟络的好。墉山也毕竟属天界之地,总不好留个魔头一直在此。
“公子千金贵体,我等乡间野族恐怠慢,老朽知公子所忧,不如公子先回,待有消息,我传一纸灵书给公子如何?”南华边说边走入厅。
季忘面无表情:“既是一起来的,断不能我一人回去,家母那边无法交代。”
“这”南华面露难色。
忽而一阵风扫进大堂,桑虞化出身形出现在两人面前,听她唤道:“季大哥。”
季忘立马站起来快步走到桑虞身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面上欣喜却也带忧:“他有没有欺负你?”
桑虞摇头,回以柔笑,又对南华道:“南华宫整日没什么要紧事,你不妨向天帝告假回墉山休憩一段时日。”
南华听着这话蹊跷,便问道:“你想做什么?”
桑虞不回话,而是转头季忘道:“婚事在即,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不待南华继续追问,二人一同施法而去。
不过眨眼功夫,钟离阜后脚跟着到了。
南华悠然回坐,淡淡道:“原来是躲你啊。”
钟离阜神色严肃:“她可有来过?”
南华点头:“来过啊,可刚又走了,同她夫君一起。”
见钟离阜目光如冰刃,南华抿抿嘴又叹:“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若铁了心弃你,你还真不要再强求了。”
“她一直认为我心里的人是扣儿不是她。”钟离阜坐下,这话说得颇为无奈。
“虽说那丫头爱钻牛角尖不是一两天之事了,但这次我还真觉得钻对了。钟离仙尊怕是自己都分不清心里所执之人到底是那个凡人丫头,还是这个蝶族之首。”
“为何要分,本就都是她。”
“看来钟离仙尊还是不懂,情之所系在于内亦或在于外,窦扣是她万千元神中所化一体,并不全然是她,你若爱的只是她所分化出来的某种人格,换做是我,也不会接受。”南华又叹一气:“不过现如今说什么都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