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仿佛幽灵的轻烟,忽近忽远,在崇山峻岭之间来回穿梭,氤氲袅袅,突然飘忽走地,徐徐的疾动,溜下来,发觉这恍若莽郊荒原地大物博的空旷,是漫漫云海,云烟出岫的极为浩渺,除去那稀薄的雾霾重重,并只剩一缕孤魂的清灵。
那种感觉,空空的竟然仿若缠住虚空之间的那一段距离,闪现在山岭荒陌的疾驰里,只见一双纤薄若枝条的手穿过云雾缭绕,环绕过来,温柔的堪堪抱住扑开来的细细草丛中矗立似燕赵悲歌之辈的长长身影。然后腾空飞升,四肢协调翻越山岭,一路颠簸稳健,起起伏伏,硕大的背脊和精壮的骨络,却是在一只高大凶兽的脊背身上。
只觉夜空中似叩开心扉一般的敞开,被凝视窥探的呢喃,随着缓缓俯身凑近的温暖,并感觉有一道沉寂的身影倒垂了下来。如水中捞月,细细碎碎,不但如痴如幻,也深邃凝望。望着伤痕累累也呈晕厥的眉眼和俊挺的鼻梁,这驮靠兽背上,被救起来的人,似乎腾云驾雾,宛若飞升的神仙一般疾驰在山间的峻岭里,匆匆的如白驹过隙。
那般柔和的偎依与环抱,似乎不似一只在夜色里干枯如枝条般的诡谲的手,那么这突然如鬼魅一般灵妙的驱动,指使神兽背骑而来,是否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与山岭之间的重叠,都不及那一丝温柔的细腻触及,晚间水露的拂面,润湿了脸颊,只有睡梦中微微皱眉的疼惜杂糅着五官,不似作伪,原来这人也那么的好看!
不知不觉似乎也走了很远,离那座愁迷归途的山仿佛十万里远遥,只听得兽背之上温和的一声问候响起,凄迷又糯软,直接心灵。
“怎么还不醒嘞,难道吓着了!”声音穿透力十足,虽是风气骤急,但还是听得十分清楚,忆犹在耳畔,徐徐的回望。
山间颠簸,偏僻荒古,唯有这细腻的声音才能抚平心灵的慰籍,但这一声担忧,充满希冀与惆怅,犹如支颐而呆的伏桌少女,又似青灯残卷的摇曳焰苗,等待着良人未归的空匆。一连几日,神兽跨过山海,途经江河,虽偶有停顿,但都须臾,直到路过一处洞天福地,紫霞缭绕,祥鹤云集,并隐隐约约感觉有一道丰神矍铄的身影递过一个瓷瓶,然后并那宛若天籁一般的声音又响起,闻听道:“多谢仙翁赠药,‘风挽’谢过了,届时有缘,特来酬谢。”
“吼…”洞府之旁不及耐烦的神兽嘶鸣,抬头狠狠的一声震荡,顿时惊扰了这仙境的祥宁,让山风疾骤,白鸟回旋。
随后听到一声笑吟吟的沉默不语,那般戚戚如许,想来是齐齐注视过去的眼神,把兽鸣的狂野堪堪的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