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醒来时,脑袋一阵剧痛袭来,杨沐云发现自己躺在一棵枯木旁,四周是一派深山老林之景,却阴雾弥漫,安静的出奇。
季无忧站在不远处,白袍上的血迹若隐若现。
杨沐云的脑子一片混乱,仅仅是一个平常的上午,他便不明所以的从家里到了这个叫不出名字的鬼地方。见他醒来,季无忧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即目光回到原来的地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杨沐云这才发现不远处,在两棵不知名字的巨树中间,有着一条青石台阶。
杨沐云撑着树干起了身,他脑子仍然混乱,但是并不指望能从季无忧的嘴里问出什么,后者作为父亲多年亲卫,恐怕除了该做什么事,自己也不知道其中缘由。
答案或许,与那条小道密不可分。
“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不抱希望,但是少年心性的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季无忧果然是冲他摇了摇头。
“事发突然,我也并未了解缘由,此行所为只有一事,为家主之托。”到这他顿了一顿,看向少年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你愿意走上修炼之路吗?”
杨沐云一愣,很是讶异的回道:“我?可是我不是……”
季无忧摆手打断了杨沐云的话,正色问道:“只需答。”
“当然,可是我做不到。”
季无忧把目光挪回小道,忽然瞬步过来一道寒光闪过,将杨沐云的左手划开一条深口,鲜血登时喷涌而出,不等后者反应过来,他一记重掌直碎自身心脉,一口浊血喷向空中,四散落下像是凋零飘落的碎枫。
“这是何意无忧叔?”杨沐云见此一幕一下就急了,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口,就要上去扶住季无忧,不曾想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异象陡生,四周雾气迅速向此集结,几乎是瞬间便吞噬了季无忧的身躯,将杨沐云的手隔挡在外,更令他惊奇的是自己手臂上的血液竟然正往那团包裹着人的雾气中飘去,待血液将雾染成猩红,自己的伤口就这么愈合如初了!
“无忧叔,无忧叔!你怎么样啊?会不会有事?”
杨沐云焦急的大声呼喊着,季无忧的声音也很快传来。
“小沐子,你记住,从今往后的路得你自己走了,叔先走一步,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就变强吧,走出这个迷障……”
话音未落,那团雾猛地炸开,一股汹涌的气流席卷至四面八方,杨沐云在冲击力的作用下,再度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自己已经身处一座道观门前。
这次精神却是异常的好,身上也没有什么异样之感。
杨沐云没有再去思考发生了什么,因为他知道已经是徒劳,但是季无忧的离开刚刚实打实的发生在了他的面前,他还是不免湿润了眼眶。
但是他知道他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走下去。
缓和片刻,他叩响了道观的门,半晌没有回应。
在等待无果后,杨沐云选择了推门,门没锁,很容易就推开了,这时,一道苍老古朴如远古遗物一般感觉的人声骤然响起。
“你来了。”
循着声音望去,在道观院子一侧的水缸旁,有着一张藤椅,上面坐着的那位须发皆白,却略有仙风道骨的老人,便是这声音的来源。
杨沐云不禁将这声音与他那个困扰多年的怪梦联系在了一起,可是虽然声音都有一种苍老之感,但老人的声音显然不似梦中那飘渺虚幻之感。但是这一切犹如已经安排好的样子,仍然让他疑惑重重。他没有问些什么,只是选择抱拳弯腰行了礼。
“前辈好,晚辈杨沐云。”
老者没有回话,只是淡然的指了指前面。
杨沐云抬头望去,眼前一幕更是让他惊掉了下巴。刚刚进门没有注意观察四周,那进门正中央的尽头那个大门敞开的主观内,哪里供奉了什么神仙,那是和自家宗祠一模一样的牌位!供奉的是历代族长的灵位!
简而言之,这就像是把自家祠堂搬到了这座道观来!
“这是——我家的祠堂?”
老者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负立,望向那一众灵位牌匾,点了点头。
“过去看看吧。”见杨沐云一脸的难以置信,老者示意他过去看个明白。
之前每年祭祀,杨沐云多少对几个牌位有些印象,他便迅速找到了那一模一样的位置,不免心中震惊,当他目光下移,却看到了让他窒息的一幕。